第583章 皇帝厚赏

“大哥，该上朝了。”孟子之手捧朝服迈步而入。

上官清流忙起身令其为之更衣。“时辰不允，鸣儿，待为兄散朝归来再与你细细讲述闲王诸事。如此看来，恐是日后于这朝政你亦是需得用心了，终是魔灵尊主这两重身份互为掩映，难免相互牵扯。”

“嗯，好。”我无奈叹息。“哦，长兄，小妹私自做主令周驰校尉调动国公府亲兵入上官府暂待护卫之责。无论皇上于此事如何宽慰、安抚长兄，却是现下再不得信重其遣来之人，尤是尚需彻查的暗卫。而长兄方才接下南军调配之责，断是不甚熟稔，自是不得擅用的。若非众世家皆已远行所留甚少，小妹亦不愿……”

孟子之含笑启唇，“姑娘，我已相告兄长知悉了。”

“是啊。鸣儿，为兄这宅府自是你做得主的，此事尚且未曾谢过你如此用心周全呢。仅是众家兄弟……”

“寻得那隐于暗处授命之人，必是需得他血债血偿！”我亦是目露寒芒！且不论冯祺等人乃是与上官清流自幼为伴一并长成，便是于我府中之时皆是极为尽心的，与我更是相处融洽。加之，他等亦不过较之我略长一二载、具乃未及弱冠一群正值大好年华儿郎，如此遭了歹人荼毒葬送性命，何等无辜！又是从不曾作恶之辈，若是良善皆以此报之，如何能不令人心寒！

“朕，惊闻昨夜上官府遭遇歹人攻袭，竟致数十名护卫殒命！我堂堂大汉京师竟是如此危机四伏令人惶恐不安吗？南军统领何在？”

早朝大殿之上，九五至尊显然是怒意不浅之态，惊得文武百官纷纷小心翼翼，唯恐惹得皇上不悦招来祸事。

一名全身甲胄的武将慌忙出列，单膝跪地垂首请罪，“微臣在。还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容臣禀明原委。”

“讲！朕倒是要听听你如何辩解失职之过！”

将领未曾出声已然冷汗涔涔了，稍稍滞了滞，低声道，“昨夜微臣所辖南军依着班次照常巡查，却是恰与上官府相距最远处时见火光冲天，领兵校尉以最快之速赶至，却，终是为时已晚。上官府内除去上官大人肩背刀伤尚算较轻外，已是遍地残肢、重患。”又是顿了顿，将领似是有所顾忌，抿了抿唇继而道，“当时领兵校尉见得丛玉大人于上官大人身侧，之后未及半盏茶国公府校尉周驰亦是领人赶至，故而在得了上官大人相允后，微臣所辖部众方离去。”

“啪”的一声，皇帝将手边茶盏狠狠摔于南军将领近前，那飞溅的玉屑顿将其手背、耳廓及面颊皆有划伤，深处即刻渗出血珠。

“岂有此理！你之意便是上官清流得了朕及周正相护便与你南军无干？来人，将其拖出去重则百杖！”

“皇上饶命！”将领如何能不哀求，纵是他身为武将身子强健，却是这百杖责罚轻则骨折筋断，重则恐是终身致残乃至送命！

“何人胆敢求情一并罚之！”皇帝怒意极盛，扫过满殿群臣皆是怒目之容。

何人还敢于此时出声求情，皆是噤若寒蝉垂首不语。

少时，殿外便传来声声哀嚎，却不及一炷香便声量减弱直至全然消逝，唯有那始终规则的竹杖击打骨肉之声甚显骇人。

“自今日起，南军全权交由上官清流统领，巡防营仅可与之相辅却不得相扰、相逆行事！如若有所冲突，子安可与清流相议共同处置。”皇帝待殿外护卫回奏已然杖刑完毕方再度出声。“昨夜上官府遭袭一事，责成翟相国并御史大夫张笛连同察查，必是要与朕及上官爱卿以交待！”稍稍顿了顿，“为告慰上官府一众无辜护院，特赐白银千两料理其等后事，念及其等具为上官爱卿亲如手足之人，便无需旁人插手，皆交由上官爱卿自行处置。令，擢升上官清流为正二品郎中令，统辖南军、协理鸿胪寺卿、参事光禄寺所辖，年奉三千石。”

上官清流忙疾步至了殿中之处，撩袍跪拜，“臣，谢过皇上恩典！并代府中上下及九泉众手足再拜皇上隆恩！”

“平身吧。朕可是将自身安危皆是系于爱卿身上了，爱卿必要尽心才好。”

“皇上安心，臣定然竭尽全力确保皇上高枕无忧！”

“罢了，退朝。清流随朕御书房听事。”

“臣遵旨！”

“恭送皇上！”

“皇上！”御书房内，丛玉见帝王迈步而入，即刻单膝跪地。

“嗯，如何了？”

丛玉垂首道，“暗卫称余下人等乃是至了上官大人府邸方遇得的，而因皇上之前有言在先，其等便并未有所拦阻。却是入了府内方觉出事有蹊跷，除去下手极为狠毒之外，再便是竟燃了毒烟。而他等皆是自楼兰九死一生方得以回转暗卫营的，故而揣度必是楼兰细作！然当时之境，除去围而不攻上官大人相护其无恙，便唯有任其肆意以图后事。直至撤离上官府，本是欲要追踪暗查其等下处、所从何人，却不想至了城北一处荒凉院落，竟皆是服毒自尽了！暗卫们方无功而返。”稍稍滞了滞，“丛玦已是亲自往了其等所述之处详察，实如所言，黑衣人具是咬破藏于牙内的毒药而亡，那院中并无打斗痕迹，而其等共计二十又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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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罢沉默不语，静思了少时方望向上官清流，“清流，本是朕……”

“皇上，”上官清流即刻打断，“可容臣亲自往之再度查验一番？”

“准了。”皇帝并无异议，却是转而道，“如今你府上……可需得朕遣丛玉部众往之巡护？”

上官清流跪地叩拜，“臣谢过皇上隆恩。仅是今日臣本就因晋升官职再度令同僚艳羡了，若是皇上再这般偏宠清流，臣恐更会遭人怨妒。且，既是皇上允下臣统领南军，更是可与周老国公同议共商，还请皇上许臣劳烦周老国公亲兵暂行府中护卫之职。一来彰显皇上于臣信重且是臣与周国公毫无嫌隙之意，二则可无需将皇上亲率示于人前。终是，皇上需得顾及自身安危！纵使臣竭尽心力，仍是难免不敌丛大人数载功绩。遑论，”上官清流直面皇帝，万般郑重道，“尚有心怀不轨之徒妄求离间皇上与臣信重之心，断断不得使其如愿！”

皇帝略略思忖片刻，便应下上官清流所求，“好，那便随爱卿所谏。仅是，清流，于朕而言，你乃是唯一可承继翟老相国之选，必不可令朕失望！”

上官清流双膝及地，极为庄重一礼道，“清流定不负皇上厚望！”

待伍大人亲自相送上官清流出宫，皇帝若有所思道，“丛玉，朕深知此番楼兰一行你与上官清流相交不浅，且是他将你自鬼门关拉回一遭，又是命其义弟亲自贴身相护回转朕身侧，你心内必是感恩戴德不知如何以报。却是，你该知你此身具为朕所有，如若因此而罔顾朕之意……”

“皇上明鉴，属下自是以皇上之命为尊！上官大人再如何相救属下于危难，皆不过同袍之谊。遑论，救得属下，于皇上驾前其方更得盛宠，以上官大人之谋思，定是不会轻纵如此上佳时机的。属下绝非无脑之辈，还请皇上给属下继续为皇上效命之机！”一记重重叩首于地，丛玉满是忠心不二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