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知晓
医院,钟用和于阳洲找到怜儿,病床上的怜儿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手术。钟用立即拦住一旁的医生,亮出证件后才得知怜儿刚刚经历了一场堕胎手术。
钟用看向坐在怜儿病床边无微不至的徐明琛,心下了然。
“找你有点事。”当两人走进病房时,钟用掏出了他的证件,向徐明琛示意。徐明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钟用和于阳洲拉过椅子坐下,气氛显得有些紧张。钟用开门见山地说道:“杀害卫建国的人是你吧。”
怜儿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她紧盯着钟用,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钟用平静地回答:“纪若安替你顶罪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说着他把王梅的事也说了出来,暗指两人的案件有异曲同工之妙。
怜儿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她还是试图保持镇定,冷哼一声:“说到底这都是你们的猜测吧?”
钟用沉默了,目前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纪若安下定决心要隐瞒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留下证据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于阳洲突然开口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卫建国的吧?”
他的话让怜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怜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于阳洲继续说道:“孤儿院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认罪吧。”他的话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怜儿的防线开始崩溃。
十年前纪若安只有十二岁因为年纪原因,杀掉院长并不会判刑,但是杀害卫建国这件事,如果怜儿不自行认罪,那么她将面临极其严重的后果,甚至可能被判处死刑。
怜儿目光凝重地打量着于阳洲,这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警察,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力?
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如果我不承认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于阳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松地回应道:“刚刚坐在这里的那个男人,他还不知道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怜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你卑鄙!”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钟用也忍不住侧目,他感到于阳洲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某种变化。
两人从医院走出来,于阳洲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钟用看了看他,然后平静地说道:“她的意思是要考虑考虑,别想太多。”
“嗯,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于阳洲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钟用的建议。
“去找张书予。”钟用简洁地回答。
于阳洲皱起了眉头:“不是已经找过她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钟用微微一笑,刚刚在医院看到的创可贴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先去找她母亲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深思熟虑。
“啊?”于阳洲虽然感到不解,但他还是信任钟用的判断,跟上了他的脚步。
新和医院。
出了这种事,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了。
徐广汉一人担起了所有,所以施语淋才相安无事,她给两人倒了杯茶,靠在对面的沙发上。
这近两百平的屋子,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这个家里虽然以前也没有过欢声笑语,处处都透着一股违和,但如今人去楼空,这般清冷之下,反倒显得有了一丝人气。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两位过来还有什么事吗?”施语淋略显疲惫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钟用和于阳洲对视一眼,钟用问道:“我想起来纪若安说过她资助过张书予,但是新和医院查不到记录?”
这个问题显然让施语淋感到意外,出事后警方还没问过这样的问题,她微微一愣,而后又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她把纪若安的身世与两人说了。
在听到纪若安是儿子徐明琛的「容器」后,两人纷纷皱了眉,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震撼的,毕竟徐广汉在记者面前的发言让人感觉他并不喜欢儿子,甚至有些冷漠。
施语淋看着两位访客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
“也就是说,你怕丈夫查到她,所以抹除了记录?”钟用问。
施语淋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两人对视一眼,于阳洲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口道:“想不想救你女儿?”
*
在陈漾的帮助下,默读书店已经装修完善正式进入营业了。
张书予看着陈漾忙碌的背影,心中暖暖的,突然想到了那个一直在捐助自己的聋哑富翁,看到自己现在过得幸福,他应该也会开心吧。
就在这时,钟用和于阳洲两人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把一沓资料递给她,上面全是这些年来纪若安资助她的记录。
张书予接过来看完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聋哑富翁。
“张店长,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纪若安为你做了这么多,我想你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于阳洲盯着她的眼睛道,想着她是个聋哑人,怕她没听见,索性又在纸上写了一遍。
张书予看着于阳洲潦草的字迹,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抬起头,目光投向了正在忙碌的陈漾。
陈漾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向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张书予却仓皇地低下了头。
于阳洲说对了,她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如果不是看了新闻,她都不知道如今阿狼已经长成这样了,在她的记忆中阿狼还是十二岁的样子,这就说明阿狼一直在暗中资助她,却从不打扰她。
心思细腻的张书予知道她这样做是怕让自己想起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所以不相见是最好的选择。
既已知晓,那她的确做不到无动于衷。
生来本就不幸,侥幸存活下来,又怎敢再奢求幸福呢?
她远远地望了眼陈漾,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钟用和于阳洲走出书店时已是傍晚,钟用拿着张书予的手信神色复杂,原来当年竟是这样……
于阳洲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这下终于只剩一个人了,大明星甄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