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冰玉海图

"；四哥？"；

章无象霍然抬头，正撞上三双灼灼眼眸。

“这声波阵图，当是久已失传的御龙阵。”张翕沉吟道。

龙晏按在章无象胳膊上的指节泛白，玄色箭袖无风自动："；这御龙阵乃禁术，四哥怎知它能操控龙气？"；

朱砂符咒突然灼痛指尖，章无象踉跄退后半步。无数星轨在视网膜上炸开，他看见紫金云气缠绕着十二道青铜柱，可那些本该镇守龙脉的巨柱分明已断了两根。"；我..."；他喉间泛起铁锈味，"；方才观阵时，有声音在灵台诵《撼龙经》......"；

"；是紫金龙气在示警。"；张翕突然掐诀点在章无象眉心，一缕鎏金纹路自皮下浮出，竟与阵图首尾相衔。“十六年前，隐云出事后，皇帝在京城祭天，你也在京城吧？城中当时可有异象？”

檐角铜铃骤响，齐岱袖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章无象突然按住心口——那里烫着枚赤鳞状的印记。记忆如潮水冲破闸门：祭天仪式刚一开始，雷雨席卷而来，他确曾瞥见云海里翻涌着九爪龙影，而随驾的礼部官员捧着盏雕满海纹的琉璃灯......

光影在章无象眼底跃动，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判官笔边缘的云纹。当龙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来了——浮光掠影间他看见海底龙骸蜿蜒如山脉，鳞片在深蓝中泛着青金光泽，可转眼间又化作倭人武士刀鞘上的雕纹。

"；等等..."；他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判官笔忽然在他手中震颤起来。一缕紫气自他眉心逸出，竟在众人注视下凝成半卷舆图的虚影。齐岱倒抽一口冷气："；这不是冰玉海图么？去年工部才在太庙地宫发现的..."；

"；可这虚影比工部誊录的完整十倍不止。"；张翕突然伸手穿过紫气，指尖沾着的龙气凝结成冰晶簌簌而落，"；你们看，昆仑主脉延伸至东海的部分，连海底暗礁的分布都标注着梵文密咒。"；

“四哥，扔了它！”龙晏一把拍在章无象手上，判官笔应势而落，却被张翕袍袖一挥，稳稳接住了。“四哥没有修炼的根基，偶然从十三峰的祭台上得到判官笔这一法器，被它催动着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不知是福是祸。”龙晏看张翕将判官笔重新递给章无象，语气中满是担忧。

“呈祯得此判官笔，便是有缘之人，纵然没有修炼的根基，但因紫金龙气入体，未尝不能使之。”张翕安抚地拍拍龙晏，将判官笔又递给了章无象。

“那四哥感觉任何不妥，务必及时告诉我。”龙晏嘱咐。

“放心。”章无象握着判官笔，眼神里很是谨慎。“我得此笔后，一些闻所未闻得事物，总感觉很熟悉，但是来龙去脉又有些云里雾里，很是奇怪。”

“这些事物，应是紫金龙气熟识的。”张翕道。

龙晏的佩剑铿然出鞘三寸，剑光照亮他陡然阴沉的面容："；倭人如何能掌握冰玉海图这等密辛？除非..."；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可海水突然泛起细密涟漪，仿佛有看不见的寒意自海上来，渗入骨髓。

章无象突然抓住龙晏的手腕，他掌心烫得吓人："；五年前上元夜，礼部右侍郎献过一盏九曲玲珑灯。"；破碎的画面在紫气中重组，他看见琉璃灯罩内侧用鲛人血绘制的微型山脉，正与此刻悬浮的舆图某处重合，"；那盏灯...此刻就在倭国大名府邸！"；

齐岱手中握石砰然碎裂，他盯着章无象瞳孔中流转的鎏金纹路，突然想起三年前钦天监失火前夜，老监正醉酒后念叨的"；紫微垣动，破军噬主"；。

“倭人既然通过海图掌握中原龙脉全貌，中原甚至朝廷内部必有叛徒。他们已经对龙脉动了手脚，能够气泡囚龙盗取龙气，后续要净化龙脉，就要找到这海图并悉数摧毁，还有那青铜面具女人在海内的踪迹也要摸清。”张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