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中箭
此时的京都城，高台朝堂之下，势力早已不是两年前。
近两年，苏茴执政，重在严惩贪佞。
国师眉目紧锁，看着面前的人，狠声道：“你当真这么认为？”
“国师难道一丝没有怀疑过国君？”那人跪在国师面前。
“近年来，国君对地方官进行严格要求，而抓到的官员，大多可都是国师您在地方的人啊！”
“而渊将军近日也被众臣弹劾，何人不知，国师与渊将军之间的交情。”
国师他何尝没有想过，苏茴怕是在削他的实权。
“我自然知晓。”国师眉头依旧没有放松的意味。
他抬手抚上地上之人的下巴，轻声道：“藏好在代城的尾巴，别再让苏茴捉了把柄。”
代城，自大靖攻破，吴狄并不见踪影，代城自然而然也成了南越之地。
说罢，便让那人离开。
他独坐太师椅上，思索良久，起身。
“来人，我要进宫面圣。”
渊时因众人弹劾，被苏茴禁足在府上，在国师看来，这无疑就是给他看的。
他与渊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苏茴如今却驳了两人面子。
苏茴看着来人，起身迎道：“老师，您来了？”
国师默默无语，只是目光紧紧盯着苏茴，苏茴不恼，泰然自若道：“老师这么晚来见朕，不会仅仅是与朕大眼瞪小眼罢！”
国师轻笑一声，他道：“国君近年来，所罢免的官员数百，无一不是臣的学生。”
“今日，臣想问问，国君所为是何意？”张阁正贵为两任国君老师，他自恃天之骄子，才华横溢，从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眼前人是自己所教，他自认有权质问，可他忘了，苏茴是国君，并非曾经那个无权无势，任他命令的小皇子。
“老师，你说……这年纪大了，该去做些什么？”苏茴嘴角含着笑，眼中却毫无一丝暖意。
国师未答，苏茴自答道：“朕觉得……应是请辞回乡，颐养天年。”
苏茴眼神转冷，目光紧盯着张阁正。
“老师，您年岁大了，早该腾出位子，放手重权！朕定会为您寻一良处，好生供养老师您。”
“你早有这打算？”国师目光错愕望向苏茴，抬手指向苏茴。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他很快回过神来，和苏茴对峙道。
苏茴笑了笑，应道：“朕怎敢忘？”
苏茴脑中浮现出，曾经独身一人来到南越，南越国君并不在意这个儿子，不过只是需要一个棋子罢了。
既然需要，棋子又如何？总有一日，苏茴定要做那执棋者。
苏茴想起曾经种种，张阁正自然也没有忘。
“你从来没有信过南越，信过我，你恨我们？”虽然是疑问，可他眼中的惊恐已经不需要苏茴回应。
可苏茴还是回答他，他道：“信？恕苏茴不敢信。”
他只信他自己。
“恨？”
苏茴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对了老师，忘了……感谢你。”
“多亏你，我才能与家人团聚，若不是你，如今朕，或许还在达州。”话外意，国师怎么听不出来。
“你竟是这般恨我！”
苏茴不语，只是默默看着眼前人，眼前人似乎被信任之人背弃，满目疮痍。
可在苏茴眼中，满是恶心，他是不是忘却前尘，他是因何故接近苏茴。
而后来的温情假意把自己都给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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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将军，我等誓死也必护你突出重围。”渊淮此次所带的精兵无一不是他父亲曾所带的将士。
“老将军知遇之恩，我等没齿难忘。”数百人眼神坚毅，看着北国的包围圈。
渊淮闻言，心中愧疚不已。
他挡在众人面前，大声道：“什么生啊死的，我们……都不会死。”
长枪挡在众人身前，可话虽然这么说，可数百人抵得住北国精心准备的陷阱。
北国将军见状，嗤笑一声，他道：“愚不可及。”
“上。”成千的箭朝渊淮等人射来，众人避之不及，不过片刻，倒在地上数人。
虽然手中握着盾，可在空地，无法反制，渊淮看着眼前，只能任人宰割。
北国将士被顾青煜打得心中郁气集结，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好不痛快。
“将军，顾青煜来了。”
“他们的援军到了。”北国将军见状，只能下令撤离。
可却被顾青煜带领的将士拦住去路。
渊淮亲信瞧见渊淮和所带数百精兵不见踪影，便知，渊淮应是独自拦截北国残军。
他也不敢等，想到这个结果，便急忙去往顾青煜的营帐禀明情况。
顾青煜听罢，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道：“集合将士们，随我出发。”
渊淮亲信战战兢兢跟着顾青煜出发。
顾青煜手紧紧揪着心口，暗想，既然要拦，那便这次做个了断。
顾青煜令人拦住山口各个出路，而自己带着人寻渊淮等人。
渊淮看清来人，眼眶不禁一热，其实他也想过顾青煜会来，但他又想，凭什么？
看到顾青煜那一刻，心中的重秤似乎落了地，他才反应过来，有顾青煜，他便心安。
可他又往四周看去，所带的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口，还有人倒在地上，永远也醒不过来。
心口仿佛被人紧紧揪着。
渊淮看向顾青煜，顾青煜也看了他一眼，也仅仅一眼，渊淮如至冰窟。
他眼神中毫无一丝波澜，只有无尽冷意。
“将军，出路已经被南越将士拦截，我们……出不去了。”
北国将军眼神定定看着远处的顾青煜，目光中暗含杀意，他拿过士兵的弓箭。
他自命不凡，可却碰到顾青煜这个棘手的对手。
他看向手中的弓箭，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箭法。
顾青煜并未注意远处的人，他看清地上倒下的将士，数百人，也只剩几十人。
突然，他听到渊淮的声音。
“将军小心。”顾青煜反应过来，可还是避不开。
顾青煜好像听见箭深入骨肉的声音，他有些站不稳，微微晃了身体。
因为发现所射方向的缘故，南越发现躲藏在暗处的北国人。
渊淮急忙冲向顾青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