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集 马大哈、秋若离和迷雾山谷
此时的北方，迷雾山谷内，马大哈正狼狈地逃窜着，身后，跟着一个帅气又火爆的女人秋若离。
“啪！”
残光流云鞭抽碎第十道音障时，马大哈的右裤腿已经化为布絮。秋若离银马尾甩出二十四道残影，鞭梢分裂的时空裂隙在迷雾山谷中划出焦黑沟壑。
“三秒够你挪腚八十丈——结果全喂给枯草堆了！”她凌空旋身踢碎北斗石桩，飞溅的碎石被鞭风碾成霰雾，“再让鞭影蹭到衣角，老娘把你挂旗杆背《奔雷诀》！”
马大哈浑身冒出青烟，脖子上链子叮当乱颤：“师父你甩鞭捅的是虚空裂缝！这鬼地方踏出半步就遭雷劈——”话音未落，左耳垂突然被鞭梢音爆符卷住。
“虚你姥姥的空！”秋若离右瞳瞬字青铜眼罩裂开血纹，反手将他拽进三十六层折射光网，“今个儿你要是迈不过这速弦，姑奶奶就把这鞭子拧成麻花喂到你嘴里！”
马大哈怒吼着蹬地后退，马尾巴却在后退时烧出一个窟窿。
秋若离冷笑甩鞭，鞭子在马大哈身边炸开，环状气浪将马大哈拍进山谷下面——坑底就一个漆黑的饕餮巨口。
秋若离靴尖踏碎西北角的封印符，整座演武场重力倒转。
马大哈瞥见师父双腿绷带缝隙里渗出的黑血，连忙说道：“您老腿伤都裂成东非大裂谷了还折腾——”
“轮得着你心疼？！”流云鞭毒蛇般窜进他牙缝，拽着舌尖强行打结，秋若离怒吼一声，“下次分神超0.5秒，老娘直接勒爆你的声带！”
只是马大哈明显感觉到，秋若离下手轻了一些。
“流光弦下八百丈，一齿咬穿十年功！”秋若离突然收鞭，走到马大哈身边，冷笑着贴近马大哈，染血的青铜眼罩几乎撞上马大哈的鼻尖，说道，“有这啃棺材板的本事，刚才装什么滚地葫芦！？”
马大哈瘫在地上竖起大拇指，憨憨地笑着，说道：“师父，我这是苦肉计，要是不疼一些，你也不停下啊！”
“好啊，那继续！”秋若离说完，鞭子再次举起，马大哈连忙跪地求饶道：“师父，师父，我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那就给我跑！”秋若离大喝一声，鞭子向马大哈屁股上打过去。
“啪！”
马大哈的屁股再一次被打了一鞭，疼得他继续逃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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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龙玄的示意之下，江淮保踏上了寻找饕餮七人组其余六人的任务。这是龙玄看过江淮保战斗之后的想法，他觉得，江淮保的指挥能力是战斗中至关重要的决定因素，因此，饕餮组成长最重要的，不是个体成长，而是集体成长。为此，龙玄也放下了三百多年的矛盾，决定亲自去见七煞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守在噬界裂隙旁的君无涯。
江淮保趴在鲸骨舟的船舷上，咸腥的海风掀起他的头发。
龙玄的星砂罗盘在舟头嗡嗡震颤，指针直指东面的噬界裂隙。他从挎包里摸出半块干肉嚼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炸雷般的破浪声。
"；砰！"；
一道三丈高的水柱冲天而起，浪尖上炸开的蓝鳞亮得像暴雨天的闪电。江淮保抄起船桨猛划两下，看清了漩涡中那抹暗红——不是血，是欧阳无赖那身被潮水浸透的旗袍。
十二头海梭箭鱼正在围猎！
这些畜生甩尾的瞬间，鳞片"；唰"；地倒立，水箭从鳞缝里喷出来，整个身子像鱼雷般直蹿出去。欧阳无赖刚躲开第三头鱼的冲击，第四头鱼的尖吻已经刺到他后腰。
"；小心！"；江淮保的吼声被海浪掐断。
"；刺啦——"；
旗袍下摆被鱼吻挑破，欧阳无赖反手抓住箭鱼尾巴，没等发力就被带着撞上礁石。他舔了舔被咸水浸裂的嘴唇："；小爷内脏都快颠出来了！"；
这句话成了开战的号角。箭鱼群突然团成纺锤阵型，十六条鱼尾同时振动出蓝芒。欧阳无赖瞳孔一缩，舌尖尝到爆米花似的焦香——那是妖术「味觉预警」在报险！
十道螺旋水痕快得连成星环状。
欧阳无赖猛拍水面跃起两丈高，光脚踏碎第四头箭鱼的头骨。血水还没漫开，第五头鱼的尖吻已经穿透他残影，在礁石上撞出半米深的坑洞。
"；有点意思......"；江淮保摸着下巴观战。龙玄给他的任务本是寻找七煞其他人，但这乱局反而成了观察欧阳无赖实战的好机会。
水下的欧阳无赖突然扯开领口盘扣。真丝旗袍被狂流撕成碎布，露出布满紫红淤痕的雪白上身。两条箭鱼左右夹击的瞬间，他拧腰翻身踩住鱼头借力，湿发甩出的水珠带着血丝。
"；给爷破！"；
两道螺旋水箭堪堪擦着肋骨越过，第十九头箭鱼从海底废墟冲出。这头巨兽比同类大五倍，六枚骨刺沿着脊椎生长，每根刺尖都挑着人类头骨。
欧阳无赖忽然笑了。
他故意放缓下沉速度，当箭鱼王张开遍布倒齿的巨口时，一抹银光从他手中亮起——那是来之前君无涯送的精钢鱼叉！
"；轰！"；
鱼叉刺入上颚的瞬间，欧阳无赖被咬合的气浪掀飞。
江淮保抄起备用桨猛掷出去："；抓住！"；
染血的木桨破开浪头，欧阳无赖凌空抓住反身蹬桨。箭鱼王发狂地撞碎三块暗礁，却被他借着冲力绕到腮后——那里有颗核桃大的蓝色晶核在跳动。
舌尖泛起苹果糖似的甜味，欧阳无赖知道找对地方了。他双腿绞住鱼尾，鱼叉捅穿鳞片时大喊："；三哥教的招式真管用！"；
马大哈确实曾经用丈八蛇矛教过欧阳无赖如何捕鱼。
箭鱼王晶核剥离，剩余箭鱼群突然僵直。
欧阳无赖踩着鱼尸跃上鲸骨舟，胸腔剧烈起伏："；大、大哥怎么在这儿？"；
"；龙玄校长要我凑齐你们。"；江淮保抛出干爽的袍子，看见对方锁骨处正在渗血的伤口，"；你这搏命打法倒是很像孟极师叔的脾气。"；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沸腾。失去首领的箭鱼群集体自爆，骨刺暴雨般射向小舟。
欧阳无赖抓起鱼叉旋身劈砍，江淮保则双掌猛拍船舷——暗青色的龙象罡气炸开水幕。
当最后一片鱼鳞沉入海底时，欧阳无赖正蹲在船头烤鱼骨。
他咬破手指往火堆滴血，火焰立刻蹿起三尺高。
"；那我跟大哥一起去-----"；欧阳无赖突然抬头，猫儿般的瞳孔映着火光，"；不过，你要等我先杀了下面那条鲨鱼！"；
江淮保点了点头，甩出船锚勾住暗礁，说道："；吃完了，我陪你一起。"；
烤鱼骨的焦香还没散尽，海面突然裂开数十道血红漩涡。
江淮保猛地抓住船锚铁链，浪头打翻火堆的瞬间，八条蓝光涡轮触手破水而出。
"；来了！"；欧阳无赖甩掉烤叉纵身入海，旗袍碎片裹着水花像群红蝶。
涡潮章鲨的触须比百年巨蟒还粗，末端涡轮"；嗡嗡"；转出螺旋激流。欧阳无赖刚躲过第一道水刃，第二第三条触手已在身后摆出Z字形包抄轨迹。
"；滋啦！"；旗袍残片被水刃割裂，欧阳无赖反手将鱼叉扎进涡轮缝隙。金属摩擦的火星刚亮起，整条右臂已被涡流绞得青紫。
"；三哥说的对！"；他疼得龇牙咧嘴，"；捕鱼就得用拖网！"；
"；哗——"；江淮保踏浪跃至章鲨正上方，双掌拍出企图帮助欧阳无赖吸引注意力。
墨色水幕炸开，八条触手果然先江淮保拍过去。
欧阳无赖趁机蹬着鲨鱼肚皮翻上背脊，舌尖尝到海盐混着机油的怪味——那是涡轮核心的润滑液！他掏出刚才箭鱼妖核残片，冲着江淮保晃了晃："；当诱贼的耗子！"；
晶核扔进涡流的刹那，章鲨触须突然疯长。
八道涡轮轰鸣着卷起海底碎岩，整个海域像被扔进搅拌机的果冻。
"；躲开！"；江淮保甩出铁链缠住欧阳无赖的腰。两人被甩到百米外的珊瑚礁时，看见章鲨喉咙处鼓起个发光肉瘤——那是吸进去的晶核在灼烧！
欧阳无赖吐掉呛进胃里的盐水，眼皮被蜇得通红："；这畜生把老子的零食吞了！"；
"；要的就是它吞！"；江淮保突然掰断一截珊瑚插进耳后，"；三、二......"；
"；轰！"；章鲨体内炸开蓝白光焰。涡轮触手像泡发的面条般瘫软，原本坚硬的角质层泛起烫伤似的红斑。
欧阳无赖的舌头裂成八瓣，三重胃腔在皮下鼓动如怀胎，大声喊道："；大哥帮我吸引他！"；
江淮保双掌交叠按进水面。章鲨腹部喷出黑色的血，黑血喷溅的瞬间，七条触手突然自断涡轮，蓝莹莹的螺旋桨像回旋镖似的射向四方。
"；低头！"；江淮保扑倒欧阳无赖。两片涡轮贴着头皮掠过，在鲸骨舟上剐出半米长的豁口。
欧阳无赖咳着血沫狂笑："；这玩意儿比三哥的烤鱼架还疯！"；
话音未落，最后一根涡轮触须破开海底淤泥钻出，尖端分叉成三棱刺。
眼看就要捅穿欧阳无赖后心，江淮保突然甩出缠在腕上的铁链——就是先前钉在暗礁的船锚！
“当啷！”铁链与涡轮碰撞出洪钟般的巨响。
欧阳无赖翻身滚到章鲨下颚处，手掌贴上渗血的鳃裂，冲着江淮保喊了一声："；多谢大哥......请它喝酸汤！"；
九重星环的吞噬之力全开，章鲨体内未消化的晶核残片被抽成能量流，顺着欧阳无赖掌心灌入。
江淮保看见七弟浑身经脉暴起紫芒，胃部竟浮现出黑洞状旋涡。
章鲨疯狂拍打触须，断肢处的涡轮一个接一个过载爆炸。当它拖着半截身子想逃回深渊时，欧阳无赖就要解决了他，江淮保连忙喊道："；留它左须做战利品！"；
"；得令！"；欧阳无赖踩着侧翻的鲨鱼肚皮滑行，鱼叉精准斩断正在融化的左须。
涡轮坠海前被他凌空抄住，转手抛给江淮保："；这个感觉可以给六哥做锻器材料！"；
海面恢复平静时，太阳已沉到噬界裂隙边缘。欧阳无赖瘫在船头啃着烤章鱼须，黑袍下渗出的黑血把甲板染得星星点点。
"；这涡轮..."；江淮保包裹住战利品，说道，"；够国邦锻三把分水刺吧。"；
欧阳无赖不懂这些，凑近嗅了嗅战利品，喉结滚动："；有烤鱿鱼味儿......"；
"；忍着点儿吧！"；江淮保笑骂着拍开他脑袋，"；等见了老史，让他给你炼制几枚辟谷丹，省得你天天喊饿。"；
残阳如血泼在两人身上时，鲸骨舟已驶向无尽海的南岸。
欧阳无赖把玩着失而复得的晶核，突然轻笑："；当年喂军犬都没这么累。"；
"；什么？"；江淮保调整着星砂罗盘。
"；没什么。"；欧阳无赖望着渐渐发黑的海平面，"；就是觉得...当野兽比当人纯粹。"；
江淮保正要接话，罗盘突然迸射七色星光。
噬界裂隙方向传来悠远钟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