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乘虚而入
萧时宴每日都与夏时锦同食同住,根本没有单独休息的寝殿。
秦婳想去自荐枕席,都寻不着单独相处的机会。
于是,她便在自己房中设宴,以感谢救命之恩为由,派人去邀请萧时宴。
人没请来不说,萧时宴甚至连句客套话都没说。
秦婳将原因归结于派去传信的女婢不够美,所以,她决定亲自出面。
是日。
秦婳故意穿了条齐胸襦裙,外面披了件斗篷。
她拎着食盒,专门掐着萧时宴练兵结束的时辰,寻到了他处理政务之处。
正巧萧时宴练兵回来,秦婳迎上前去。
“秦婳见过王爷。”
婉转娇柔的一声,任何男人听了骨头都要酥了。
萧时宴却面色如常地斜睨了秦婳一眼,片字未言,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进了屋内。
被无视的秦婳木然眨了眨眼,拎着食盒,跟了进去。
萧时宴将手中的长缨枪放到兵器架上后,这才回头看她。
“何事?”
他语气平淡,毫无情绪起伏,倒有了几分出家人不问红尘的超然之意。
拎着食盒上前,秦婳故作温婉娴柔。
就连唇角勾起的清浅弧度,她都拿捏得极有分寸。
“多亏王爷相救,助秦婳从冷宫脱身,得以与家人团聚。”
“秦婳一直想寻机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无奈王爷事务繁忙,不敢前来打扰。”
秦婳将手里的食盒端到书案之上,俯身打开食盒时,故意弯身去端那碗汤圆,露出斗篷下那若隐若现的一道深沟。
“今日臣女亲自下厨,做了碗桂花汤圆,特意拿来给王爷尝尝。”
“另外我和母亲想设宴酬谢王爷一次,不知王爷......哪晚方便呢?”
萧时宴也不是瞎子,自是瞧见了秦婳胸前的半抹春光。
他坐在书案前,冷冷掀起眼皮,与秦婳对视。
而秦婳则冲着他挑眉弄眼,眼神暧昧不清。
萧时宴阴冷地哼笑了一声,问:“眼睛冻抽筋了?”
“......”
秦婳立马僵了脸。
“这里不比上京,春寒料峭,回去多穿点。”
萧时宴挑了下眉头,语调慢悠悠的,意味深长。
“至于谢恩,大可不必。”
“本王救你,图的只是......秦家儿郎。”
以美貌而骄傲的秦婳,从未被除皇上以外的男人下过脸,此时,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但她仍不放弃。
直起身子,绕过书案来到萧时宴的身前,然后果敢而大方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双臂攀上萧时宴的脖颈上,秦婳百媚千娇道:“王爷就算跟我们秦家图点别的,那也是应该的。”
纤纤细手在萧时宴的肩膀上摩挲抚摸,随即扶上他的脸。
她低声勾引道:“王妃有孕在身,行房之事想来多有不便。”
手指顺着萧时宴的喉结,一路向下滑去,一点点探入萧时宴的衣襟里。
“王爷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可不要苦了自己啊。”
一双妖娆的狐媚眼秋水潋滟,秦婳故作怜惜同情之态。
“王爷于我有恩,若是王爷想,婳儿愿意为王爷宽衣解带,排忧解愁。”
话落,她又凑到萧时宴的耳边,十分骚气又引人遐想地轻“嗯”了一声。
正当她以为萧时宴会上钩时,大手突然死死钳住她的细颈,将她粗暴地按在案桌上。
萧时宴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脸上和眼底都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他就像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一般,又像是在看一个不起眼的物件,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平静如水,阴鸷冷寒得让人感到可怕。
唇瓣轻启,萧时宴笑容邪魅。
“如果本王救你,让你有什么误会......”
他的手一再收紧,掐得秦婳几乎要断气,“那本王收回那救命之恩便是。”
秦婳艰难地拍打萧时宴的手,目光祈求他能饶她一名。
脖间的束缚骤然扯去,秦婳撑身站起,捂着脖子咳嗽喘息。
萧时宴拍了拍她的肩,戏谑道:“本王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秦大小姐见谅。”
“今日是臣女失了分寸,还请王爷勿怪。”
秦婳拿起食盒,转身要走。
萧时宴却又叫住了她。
“汤圆留下。”
秦婳愣了愣,回身乖乖将汤圆放回。
待她人走后,萧时宴拎着那碗汤圆给夏时锦送去了。
突离这边无人会做汤圆,他想夏时锦有孕在身,说不定会想念中原这些吃食。
如他所料,夏时锦瞧见那碗汤圆时,眼睛都亮了。
她边吃边问:“突离这边很难买到糯米粉,这汤圆哪来的?”
萧时宴宠溺地摸着夏时锦的头,笑道:“秦婳做的,想是他们秦家从雁北带来的糯米粉。”
夏时锦想了想,问:“她做给王爷的?”
萧时宴答得实在。
“对,做来勾引本王的,恨不得把胸都包在汤圆里喂本王。”
白白软软糯糯的汤圆登时就被夏时锦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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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碗汤圆“嘭”地放到案桌上,恶心道:“说得跟我在吃她胸似的。”
萧时宴忍俊不禁,笑问:“还想吃什么,这边没有的,本王让秦家带来的厨娘给你做。”
夏时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睡人家宝贝公子,还吃人家的,这缺德事儿她着实干不出来。
可一旁的阿紫倒是嘴欠得很。
“我家王妃想喝酸梅汤。”
......
另一边,秦婳气呼呼地回到秦家女眷的住处。
少夫人罗氏好信儿道:“如何,王爷对你可有意?”
秦婳置气地扔帕子、扔枕头,专捡不会碎的往地上扔。
无须她回答,罗氏看她这架势,也知晓了答案。
气撒够了,秦婳坐下来冷静了片刻。
上京的皇宫她是回不去了,地位尊崇的贵妃也做不回了,就算是再嫁,普普通通的人家她也不想去。
秦家想要重新支楞起来,唯有跟随萧时宴打江山这条路。
若是成了,萧时宴便是新主,若是败了,也是这一方之主。
能成为他的侧妃,未来才有可能再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甚至是皇后。
一双媚眼里满满的都是胜负欲。
秦婳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了。”
罗氏忧心忡忡地劝她。
“这仗也不知得打多久,未来什么形势谁知道,你又何必心急?”
秦婳慢声言:“自是不能心急,早晚会有天赐良机让我乘虚而入。”
罗氏知晓秦婳心高气傲,想成为人中龙凤,便也未再多劝。
她叹了口气,又惦念起镇守雁北的秦朝。
“比起荣华富贵,我倒只盼着咱们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的,聚在一起过太平日子。”
一说到此话,秦婳便咬牙道:“还不是夏时锦那个贱人害的,好好的太平日子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