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秘物危袭
陶悦的后背重重撞在坍缩的青铜廊柱上,齿缝间漫开铁锈味的血腥气。
穹顶碎裂的金属片像倒悬的雨幕,黑袍人高举的黄金面具迸发出刺目白光,她条件反射要闭眼,却被邬靖沾血的手掌覆住眼帘。
"别看!"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音,温热的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她鼻尖。
纳米机器人在她血管里发出警报的蜂鸣,锁骨处的芯片灼烧感突然转向心脏——是父亲临终前植入的应急系统在苏醒。
狂暴的能量流裹挟着青铜碎屑扑面而来,陶悦听见自己发间别的钢笔被磁暴吸走的铮鸣。
邬靖的白大褂下摆瞬间撕裂成蝶翼般的残片,他反手将手术刀钉入地面稳住身形,金属相撞的火花里突然传来皮革焦糊的味道——是上周生日时她送他的听诊器皮带在燃烧。
"祭祀樽里的活性金属..."陶悦的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疼痛让记忆清晰起来。
三小时前解剖室那具无名尸的肋骨断面闪过脑海,碳化的骨缝里渗出蓝绿色荧光,"邬靖!
是生物电共振!"
黑袍人的狞笑被能量风暴扭曲成断续的电流声,黄金面具表面浮起甲骨文状的凸起。
陶悦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夜,父亲握着她的手按在实验室保险柜上,冰凉的金属纹路硌得她掌纹发红。"悦悦记住,"父亲鬓角的白霜在应急灯下泛着青蓝,"万物同频时最脆弱。"
数道激光般的光刃割破空气袭来,邬靖旋身将她护在怀里。
陶悦听见布料撕裂声混着他压抑的闷哼,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她后颈的碎发。
她反手摸到他肩胛处狰狞的伤口,指尖黏稠的血液里居然有细小的金属颗粒在游动。
"别动。"邬靖喘息着用沾血的手指点她眉心,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医学院解剖课上,他教她辨认迷走神经时的神情。
纳米机器人突然在她视网膜投射出立体解剖图——那些光刃的轨迹竟与人体经络完全重合。
陶悦猛地攥住邬靖手腕:"帮我争取二十三秒!"她扯下颈间挂着的工作证,金属徽章边缘在能量场中高频震颤。
当第七道光刃擦着她耳际飞过时,她终于看清面具表面甲骨文凹陷处闪烁的生物电脉冲。
"就是现在!"她将工作证甩向空中,纳米机器人裹挟着两人的血珠织成猩红的网。
黄金面具突然发出类似骨笛破裂的尖啸,黑袍人踉跄着后退半步,面具边缘开始渗出诡异的琥珀色液体。
邬靖的手术刀破空而至,刀柄嵌着的微型除颤器蓝光暴起。
陶悦趁机咬破舌尖,混着血腥味的呐喊冲破喉间:"父亲说过——"她张开双臂迎向扭曲的光刃,"青铜遇到桉树汁就会停止呼吸!"
纳米机器人突然在她心口聚成青铜戟的形状,黑袍人面具上的甲骨文开始疯狂错位。
当第23道能量波纹扫过时,陶悦听见血管里传来父亲实验室老式钟摆的滴答声,锁骨下的蓝光突然变成温暖的琥珀色。
"第八对肋齿轮..."她笑着抹掉嘴角的血,在漫天纷飞的数据流里抓住邬靖的手,"该换方向转了。"(续写部分)
陶悦指尖的金属徽章在能量漩涡中发出像蜂鸟振翅般的嗡嗡声,纳米机器人编织的血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黄金面具的光晕。
她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共生体标本——此刻神秘物品与黑袍人的连接,就像显微镜下神经突触的荧光成像。
“向左旋转三十度!”邬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侧后方拉。
三根青铜廊柱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在他们脚边拼凑出诡异的六边形。
陶悦注意到那些碎片的氧化层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崭新的金属断面,就像手术台上被划开的人体组织。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某位穿着香云纱的老太太打翻了青瓷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地面蜿蜒成闪电形状。
陶悦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桉树清香,这味道让她想起十八岁那年,邬靖带她去医学院后山辨认草药时,他白大褂口袋里总是揣着的桉叶糖。
“共振频率偏移了0.3赫兹!”邬靖的眼镜链扫过她的耳垂,金属的凉意让她浑身一颤。
他沾满血的食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纳米机器人立刻将他的血珠排列成悬浮的傅里叶波形图。
那些跳动的光点让陶悦想起他们一起解剖过的青蛙心脏。
黄金面具突然发出类似蝉蜕破裂的清脆响声,黑袍人的袖口窜出青紫色电弧。
陶悦趁机将工作证按在最近的青铜碎片上,金属相接处迸发的火花居然呈现出DNA螺旋结构。
“父亲说的桉树汁……”她被咬破的舌尖还在渗血,“其实是指桉树碱对金属蛋白酶的抑制作用!”
邬靖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这笑声混在能量场的轰鸣声里,就像暴风雨中突然亮起的舷窗。
他染血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入地面裂缝,刀柄的除颤器蓝光与血网的红光交织成双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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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噬菌体实验吗?”他的侧脸被光影切割成明暗两半,“把攻击性转化为复制力。”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神秘物品表面的甲骨文突然开始反向流动。
黑袍人踉跄着后退时,某个穿着JK制服的少女突然从观众席站起身,手里攥着的应援棒自动分解成金属粉末,汇入陶悦周身的能量场。
越来越多的人形轮廓在强光中站成错落的矩阵,像显微镜下被染色的细胞群落。
“万物同频……”陶悦感觉锁骨下的芯片开始发烫,父亲临终前植入的应急系统终于完全激活。
她张开五指迎向光刃,纳米机器人裹挟着众人的生物电,在她掌心聚合成青铜色的鸢尾花形状——正是父亲保险柜上的家徽图案。
黄金面具应声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黑袍人的惨叫混在能量乱流里,听起来像坏掉的八音盒。
陶悦转身时,恰好看见邬靖白大褂口袋里的桉叶糖滚落出来,透明的糖纸在强光中折射出彩虹,落在她昨夜缝在他领口的薰衣草香包上。
就在观众席爆发出欢呼的瞬间,陶悦突然注意到地面茶渍形成的闪电纹路开始逆向流动。
某块青铜碎片上的铜绿正以违背氧化规律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类似生物肋骨的有机结构。
邬靖掌心的手术刀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高频震颤,刀面倒映出的星空图案出现了诡异的像素块缺失。
“不对劲……”陶悦想去拉邬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发丝正在违反重力向上漂浮。
那些本已黯淡的甲骨文突然渗出胶状物质,像极了她在停尸房见过的脑组织自溶现象。
观众席某处传来玻璃制品龟裂的细微声响,她送给邬靖的钢笔正在笔袋里渗出钴蓝色的墨汁。
穹顶残存的金属片突然集体转向,锋利的边缘齐刷刷对准邬靖的后心。
陶悦瞳孔急剧收缩——这个角度,与她上周在解剖室见到的第三根肋骨骨折断面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