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莲王花无渊
“此等为商之道难以长久，只能骗骗我们这些凡人修行者。”叶生宣回头看了眼品味轩的牌匾，无奈摇头，“不对……是专骗我们这些人的。”
念雪气得面红耳赤：“太欺负人了！莲王殿下不管吗？”
叶生宣：“听闻这位莲王殿下宅心仁厚，仙民有一点不好的毛病也应是在莲王的包容之下。”
飞星丝毫不在意这段小插曲，反而在提及莲王时眉飞色舞：“莲王殿下可是天庭最美的神仙！我们来瑶池就算参加不了授灵大会，也一定要一睹莲王真容啊！”
小小年纪就这般贪图美色。
叶生宣决心教导他：“其实你们已经见过了。”
念雪：“真的吗？”
飞星：“在哪里？”
“你们在迎贵轩外廊就见过她了。她是南皇，是整座瑶池的主人。瑶池的水、花、巨莲台、云桥、二百三十七座楼宇以及构成它们的一砖一瓦，都在向我们展示莲王殿下的风貌。看瑶池美景比看莲王真身更能见识到她的魅力。”
念雪诧异：“还是第一次听见姑姑这么夸赞一个人。”
飞星：“姑姑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了？”
叶生宣眉尖一挑：“莲王济世万千、德福深厚，岂是我们想见就见的？”
“殿下过誉了。”品味轩外的一处回廊里，端坐着一位紫衣天神，“不过有一点，殿下说得没错，无渊公务缠身，实在无暇见客。”
她漆黑的长发与青莲紫的华衣拖拽在木地板上，待她起身，发丝与绸缎交织变换，金线缂丝的缎面透过瀑布般的发丝闪着光，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她独身一人在角落，却不单薄，仿佛吞没世间所有的贵与美，足够夺取世人全部的注目。
“本来安排了雪梅接待，她却不好好做事，方才听闻你们在修颜铺闹了不快，实在抱歉，无渊日后定多加管束自己的仙民。”
“好美……”念雪和飞星已经晕乎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您是？”叶生宣见过她，知道对方是莲王，只是在飞星念雪面前演上一演。
更疑惑传言中莲王身边有三位强将护卫在侧，还有仙侍如云，怎会独自待在角落？
“南皇莲王，花无渊。”花无渊走到他们面前，福身行了端庄的礼，面带温和的笑，声音也无尽温柔，“还有戍南篱的封号。你们可以唤我无渊，我习惯这个名字。您怎么称呼呢？殿下？”
无视兄妹俩困惑的表情，叶生宣略过“殿下”这个称呼：“生宣。”
“飞星。”
“念雪。”
三人也低头弯腰行礼，十分规矩。
“今年的修行者，优秀众多，生宣姑娘的修为在其中算最拔尖的。只是两位小朋友还未有契灵的因缘。”花无渊直截了当，连考验的机会也没留给他们。
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被刚见第一眼的莲王本人否定，多少有些失落。
花无渊连忙安抚：“能来到我瑶池，小朋友也很厉害了，前途定是无量。”
“莲王有事找我，需要他们回避的话可以直言。”叶生宣不想在这尴尬的境地多待一刻。
飞星：“……”
念雪：“……”
花无渊召出一枚令牌传到念雪手中：“南皇玉令是无渊的私库，其中金银买十座品味轩都足够，你们拿去在瑶池多待几日，等你们姑姑授灵的好消息。也当是方才之事的赔礼。”
“多谢莲王！”
方才之事？什么事？哪里有事？
面对这明目张胆的“贿赂”，兄妹俩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接过令牌就撤回了品味轩。
叶生宣跟着花无渊回到那僻静无人的回廊角落：“殿下当真有事找我？”
“叫我名字吧，叫无渊都可以。”
“莲王殿下。”叶生宣还做不到对初次见面的莲王用更亲昵的称呼。
花无渊眸光暗了暗，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无奈。
“我本该在五十年前封你为神。”花无渊召出万尘剑，其上剑鞘完好，剑柄处新镶嵌了金丝与雪青色灵石，其作用不言而喻。
“不是说有授灵大会吗？今日是准备单独封予我吗？”叶生宣接过万尘剑，后退一步。
“授灵大会是为凡间修行者寻得有缘灵武，帮助他们完成契约。而你，清泷殿下，你的师父冰魄已经为你定下了灵武——万尘剑。她希望是由我亲自助您登神。”
叶生宣低头看了一眼万尘剑，嗤笑：“不必，我来瑶池不是为了与万尘剑契灵，我要似锦，叶似锦！”
这个名字，花无渊怎么可能不知道。
“似锦的确在我瑶池，但她已经不属于你了。”花无渊料到这个局面，大方承认了事实。
“授灵大会，可以帮助我夺回她。”叶生宣自然是有备而来。
“是的。”
“授灵大会何日举办？我会准备充分，迎接天庭的试炼。”叶生宣将万尘剑背在身后，与花无渊始终保持着距离。
花无渊眸中有晶莹闪烁：“对不起，我以为，你能理解你的师父为你选择的道路。”
“莲王殿下的师父呢？他为你选的路就是让你在瑶池为修行者赋灵吗？他为你选过路吗？”叶生宣看见她的泪光，开始质疑她是否有才德治理好她的南皇领域。
质疑她是否愿意将自己困在这一方绝美的仙境。
“殿下，冰魄大人对你寄托厚望，她也付出了许多，她是位好师父。”
“冰魄……她从未用言语教过我任何东西。她只用行动教我。她是位好师父。可惜我不能理解她。哪怕她将毕生的雪鹰之力给了我，我也不能理解。她为何要选我做她唯一的弟子、为何一定要我与万尘剑契灵、为何阻止我称帝、为何一定要我去救什么北皇之子、为何要告诉我雪鹰族不是叛徒……但是我会找到答案的，我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一切。在那之前，我必须要选自己想选的。”
她是清泷，也是万尘、是叶生宣，更是她自己。
花无渊了然：“殿下要去摘星神殿？”
“没错。”在摘星神殿可以看清母亲和师父的一生。
“无渊会为殿下安排摘星神殿的试炼，殿下是化神巅峰，不太好安排试炼对手，如果有不当的地方，还望殿下见谅。”
“多谢莲王殿下。”
与传闻中的人美心善不同，这位莲王殿下，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她说这种话是势必要在试炼中添堵了，毕竟她要帮冰魄实现遗愿，就得想方设法留住似锦的灵。
叶生宣岂会怕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莲王殿下尽管安排。”
她苦修三十年，修至化神巅峰，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选择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