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水军
黑雕打了个酒嗝,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哎呀,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别装了!快说!”一个探子按捺不住,一把抓住黑雕的胳膊。
黑雕故作挣扎,“哎呀,你干嘛!我真记不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小心”将一张写着假情报的纸条掉落在地。
那探子眼疾手快,一把捡起纸条,不动声色地塞进袖子里。
黑雕假装没看见,继续装醉,嘴里胡言乱语。
楼兰探子见状,悄悄离开酒馆,将情报送到了阿铁木手中。
阿铁木看着纸条上写着的那条“防守薄弱”的水路,欣喜若狂。
他认定这是天赐良机,当即下令,率领楼兰水军,从这条水路进攻大华。
与此同时,鸣凤公主想到了曾经俘虏的龟兹将领勃律悉多。
鸣凤公主急匆匆地来到御书房,见到沈玉书后,顾不得行礼,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陛下,臣妾想起一事,或许对战局有所帮助!”
沈玉书见她如此焦急,连忙说道:“请讲。”
鸣凤公主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妾之前俘虏的龟兹将领勃律悉多?”
沈玉书略一思索,点了点头:“确有此人,如今正关押在大理寺。”
“陛下,臣妾在审问勃律悉多时,曾听他无意中提起,他早年曾是龟兹水军的一员,对水战颇有心得!”
沈玉书闻言,眼前一亮:“哦?竟有此事?前一段时间他还想要面见我呢,但我没去!”
此人精通水战,熟悉各种水路地形,若是能将他策反,必能在大华水军建设上起到关键作用。
于是乎,沈玉书便来到关押勃律悉多的大理寺。
劳改营里,勃律悉多正坐在一堆杂草上。
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一根稻草。
曾经威风凛凛的龟兹国第一猛将,如今却落魄至此。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风采?
鸣凤公主看到勃律悉多那一刻,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依旧能感受到勃律悉多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
这股气势,是自己那高昌国那些养尊处优。
只会纸上谈兵的武将们所不具备的。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勃律将军吗?”
沈玉书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想通了?打算投降了?”
勃律悉多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陛下,我承认,我败了。”
“败了就该有个败军之将的样子。”
沈玉书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知道。”
勃律悉多深吸一口气。
“我只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问吧。”
“为何要留着我?”勃律悉多直视着沈玉书的眼睛。
“留着你?”
沈玉书故作沉思,然后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手。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个不错的劳动力嘛!”
“你看,你来了之后,我们这牢里得卫生环境都改善了不少。”
勃律悉多:“……”
他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浊气堵着。
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被沈玉书这番话给气死。
鸣凤公主站在一旁,看着沈玉书戏耍勃律悉多,心中暗自好笑。
这陛下还真是嘴毒!
“陆大人,”
勃律悉多的声音沙哑,低声下气的说道:
“我想明白了……我勃律悉多,今后甘愿追随大人一生!”
话音未落,他便“咚”的一声跪在了沈玉书面前,尘土飞扬。
沈玉书挑了挑眉,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那你可要想好了啊!”
“日后若是龟兹国残余势力来犯,让你上阵杀敌,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倘若你要是逃了,我早晚也能把你抓回来。”
“到时候,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的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勃律悉多浑身一抖,连忙磕头如捣蒜。
“不敢!不敢!请陆大人相信小的,小的绝对忠心耿耿!”
他那曾经锐利的眼神如今充满卑微。
这一幕,落在其他龟兹俘虏眼中,犹如晴天霹雳。
他们眼睁睁看着曾经的龟兹第一猛将,现在却像条丧家之犬般匍匐在沈玉书脚下。
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顷刻间灰飞烟灭。
“勃律悉多!你个懦夫!你竟然……”
“别被他骗了!他根本就是个恶魔!”
“别忘了你的祖国!你的父老乡亲!”
愤怒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席卷了整个劳改营。
勃律悉多却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
“都给我闭嘴!老子再也不要回到牢房内!那里,是地狱!”
沈玉书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景象,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想让他们闭嘴,很简单。”
他轻描淡写地说。
勃律悉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猛地看向沈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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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书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勃律悉多。
勃律悉多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冷酷。
他猛地扑向那些还在叫嚣的大景俘虏,血肉横飞,牢房里顿时弥漫出浓烈的血腥味。
鸣凤公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直冲喉咙。
她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这简直就是地狱!
看着勃律悉多那疯狂杀戮的身影,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怕是已经疯了!
但让她更加恐惧的,却是沈玉书。
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这个男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他难道就不怕这个疯子反过来伤害他?
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怎样的可怕?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好了!”
沈玉书的声音不大,却震慑住了正在疯狂杀戮的勃律悉多。
勃律悉多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沾满鲜血的拳头停在了一个龟兹国劳改犯的面前。
差一点,那人的脑袋就要被生生砸爆。
那一瞬间,那劳改犯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闻了想吐。
勃律悉多浑身颤抖着,慢慢地收回了拳头。
他走到沈玉书面前,再次跪下,身体瑟瑟发抖。
“你知道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勃律悉多此刻的眼里满是愤怒。
“知道……都怪龟兹国……”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在这牢房里吃了许多苦,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生活……”
“可是龟兹国竟无人来管我,无人前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