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皇陵

"兵部尚书杨崇，三十年前是詹事府右谕德。"老太师沉声说道，"他亲手经手了那次流放。"

林焱眼神一凝："所以当年的婴儿替换，他可能知情？"

"不止知情。"老太师露出一丝冷笑，"他就是执行者。而且，那批流放的宗室中，有一个人一直都活着。"

"谁？"萧瑾追问。

"当年流放的正是两批人。第一批是被替换的真正宗室，第二批才是被替换上去的北方血脉。但第一批人里，有一个孩子活了下来。"老太师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瑾一眼。

萧瑾浑身一震："您是说......"

"没错。"林焱接过话头，"就是你父亲——太子。他根本没有死在西郊密牢。"

老太师点头："当年他从密牢脱身后，就一直隐姓埋名。而杨崇，就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之一。"

"所以韩满临死前说的那个人......"萧瑾恍然大悟。

"就是杨崇。"林焱冷笑，"难怪他这些年一直坐镇兵部，原来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正说着，贺统领匆匆进来："大人，查到杨崇今晚也要去醉月楼！"

林焱眼中精光闪动："看来今晚的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我去！"萧瑾断然道。

"不行。"林焱摇头，"你的身份太敏感。一旦被认出来，整个计划就功亏一篑。这次让我去。"

"可是......"

"不用担心。"林焱取出一枚令牌，"我已经让影堂的人埋伏在周围。一有异动，他们就会支援。"

老太师忽然开口："小心杨崇的贴身护卫。那人是北方豢养的死士，武功极高。"

林焱点头："我知道。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这些暗藏的敌人都揪出来。"

天色渐暗，林焱带着几名心腹，乔装打扮后进入醉月楼。楼内觥筹交错，似乎一切如常。

"大人。"贺统领低声道，"发现杨崇的护卫在三楼。"

林焱装作漫不经心地登上三楼。果然看见一名劲装男子守在雅间外。那人眼神锐利，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

"有点意思。"林焱暗自冷笑，在对面雅间坐下。

不多时，杨崇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北方使者，另一个却是......户部尚书赵清远！

"这么说，赵清远也参与其中？"林焱通过传声银簧告诉萧瑾。

"难怪这些年户部总是配合兵部压制边军军饷。"萧瑾回应，"他们是一伙的！"

杨崇等人进入雅间后，那名护卫依然守在门外。林焱让人继续监视，自己则借着醉意，在走廊上踱步。

忽然，从那间房里传出只言片语："......替换......密室......铜印......"

林焱心中一动，靠近了些。隐约听到杨崇在说："不用担心，就算韩满说出了那些事，也没人会信。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赵清远低声道："可是林焱那边......"

"他再厉害，也查不出真相。"杨崇冷笑，"何况，今晚过后，京城就要乱了。"

北方使者接过话头："首领已经下令，今晚子时一过，就要......"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原来是几名醉汉起了冲突，杨崇的护卫去制止。

"机会来了。"林焱趁机靠近，将一枚窃听玉片贴在门框上。

很快，里面的对话清晰传来：

"按计划，趁乱劫持几位重臣，逼迫朝廷就范。"北方使者说，"到时候，不只是铜印的事......"

"嘘！"杨崇突然压低声音，"有人！"

林焱心中一凛，正要撤离，却见那名护卫已经回来，目光如电地盯着他。

"阁下好雅兴。"护卫冷冷道，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林焱故作醉态："是啊，这醉月楼的酒，是真不错......"

"既然如此，"护卫忽然出手，"那就让阁下一醉方休！"

一道寒光闪过，护卫的长剑已经刺来。林焱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避开，同时暗中打出一枚银针。

护卫身法诡异，竟然凭空扭转身形，避开银针的同时，剑势不减。

"果然有两下子。"林焱冷笑，"难怪敢在京城撒野。"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战在一处。护卫的剑法狠辣，处处夺命。林焱则以轻巧身法周旋，同时暗中布置杀机。

"砰！"一声巨响，雅间的门被打开。杨崇等人冲出来，正好看到两人激斗的场面。

"是你！"杨崇一眼认出林焱，厉声喝道，"给我杀了他！"

护卫剑势陡变，招招致命。林焱不慌不忙，忽然一掌击向空处。

"哼，打空了？"护卫冷笑。

"是吗？"林焱嘴角微扬。就见那看似打空的一掌，竟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到护卫背后。

"不好！"护卫大惊，但为时已晚。

"砰！"一声闷响，护卫被击飞出去，撞碎栏杆，坠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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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林焱一声令下。早已埋伏的影堂高手立即现身，将众人围住。

杨崇面色铁青："林焱，你敢......"

"为什么不敢？"林焱冷笑，"今晚要搞事的，可是你们吧？"

"你知道些什么？"杨崇强装镇定。

"知道的可不少。"林焱缓步上前，"比如说，三十年前那个被替换的婴儿，比如说，你们准备今晚在京城制造动乱，再比如说......"他目光如电，"太子根本没死的事实！"

此言一出，杨崇脸色大变："你！"

赵清远已经瘫软在地。倒是北方使者仍然冷静："林大人，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绝？"

"做绝？"林焱冷笑，"你们图谋三十年，就是为了让一个冒牌货夺取皇位。现在被我识破，反倒说我做绝？"

正说着，外面传来喧哗声。原来是杨崇的护卫没死，正带着一队人马冲上来。

"拿下他们！"林焱一声令下。影堂高手立即迎战。

一场混战爆发。杨崇趁机想要逃走，却被林焱拦住："杨大人，这么急着走？不如说说当年的事？"

"你做梦！"杨崇突然暴起发难，一掌劈向林焱面门。

林焱早有防备，轻松避开："三十年前，你亲手处决了多少无辜的宗室？就为了让北方的细作混进来？"

"住口！"杨崇疯狂攻击，"这些都是污蔑！"

两人战在一处。杨崇武功不弱，招招狠辣。但林焱更胜一筹，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掌握了主动。

"砰！"一声巨响，杨崇被击退数步。就在这时，赵清远忽然掏出一个烟筒。

"小心！"影堂高手大喊。

烟雾弥漫开来，众人顿时咳嗽不止。等烟雾散去，杨崇等人已经不见踪影。

"追！"林焱当机立断，"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队人马冲出醉月楼，却见外面街道上喊杀声四起。原来在几个关键位置，已经爆发了暴乱。

"果然。"林焱冷笑，"这是声东击西之计。他们故意在这里引我们上钩，好让其他人有机会行动。"

"大人！"贺统领急匆匆赶来，"不好了！暴民冲击了几个官员的府邸！"

"传令下去，"林焱沉声道，"五城兵马司立即出动，镇压暴乱。另外，让水师严查各个码头，别让他们坐船逃走！"

正说着，萧瑾派来的人也到了："大人，太子说，让您立即去找他。他可能知道杨崇会去哪里。"

林焱点点头："你们继续搜捕，我这就去见太子。"

一炷香后，林焱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见到了萧瑾的父亲——当年的太子。只见他虽然须发斑白，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杨崇一定会去找铜印。"太子开门见山，"因为只有拿到铜印和密约，他们才能证明自己的合法性。"

"可是铜印明明......"

"不。"太子摇头，"那个铜印是假的。真正的铜印，还在皇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