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决战3
里包恩的目光极具压力，他是教导沢田纲吉的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弟子人性中的弱点与闪光点。
“他想融合，以全新的姿态。”
云雀恭弥面对里包恩的目光只是平静地阐述，世界的战争开始双方都知道各自的底牌，包括彩虹之子的诞生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沢田纲吉本人没有到这个世界跟白兰对决的原因。
同样也是白兰为什么同意这场游戏的原因。
“……”
从这个回答，里包恩很快确定了沢田纲吉身为家族首领七的三次方其中之一的大空没有到场的原因。
他们原本的世界出了问题，甚至可能跟他们的离开有关。
尤尼等其余在场的人中，几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面色一变。
他们安心呆在这个世界的前提是另一个世界不出问题。
威尔帝眸色微深，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两侧，脸上的眼镜遮挡了他眼中的情绪。
可乐尼洛很明显地皱起了眉，他拦住了自己爱人的开口，微微摇头。
尤尼垂眸祈祷，她相信里包恩叔叔以及彭格列的首领肯定会有办法，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沟通原本的世界去窥探。
“里包恩叔叔？”
尤尼察觉到了肩膀上的力量，看着里包恩的侧脸抿唇放弃了自己的行动。
“云雀，我们走吧。”
松田阵平觉得几个人进行了一场加密对话，而他根本参与不进这场对话，这样的沉默与凝重让他有些不适应。
那个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出了问题，并且是大问题。
“嗯。”
云雀恭弥看了眼走向门口的松田阵平，神色无比坦然，他会给对方一个解释。
但是这个解释却是里包恩等人不能知晓的。
房门被关上，房间内剩余的人沉默了很久，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生出窒息的感觉。
史卡鲁忍受不了这种沉寂，而后开口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史卡鲁身为世界超一流的惊险镜头替身演员，被称为从地狱归来的男人，“不死之身史卡鲁”。
但是他有一个略微光滑的大脑皮层，这就导致他一向加入不了谜语人的队伍，以前还好尤尼的母亲还在的时候，他还能私底下找人去问。
但是现在的他只能为了维持自己叔叔辈的尊严当场问答案。
“哼。”
笼罩在黑色长袍中的玛蒙，斜睨了身着机车服装，戴着头盔的史卡鲁，选择走向门口离开。
威尔帝跟风对了个眼神紧接着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里包恩、可乐尼洛、尤尼、拉尔·米尔奇后，史卡鲁声音嘟嘟囔囔地小了下去，眼巴巴看向自家大姐头拉尔·米尔奇。
拉尔·米尔奇抽了抽嘴角，眼神示意史卡鲁混蛋，史卡鲁瞬间安心离开了房间。
“我们也先去盯人。”
可乐尼洛跟自己爱人对了个视线，不约而同道。
里包恩没有说话，他们也没客气，径直离开了房间。
“威尔帝曾经做过实验，研究我们离开奶嘴，离开那个世界后为什么会逐渐恢复。”
里包恩的声音低沉，带着刺骨的杀意，尤尼听懂了里包恩的话语缓缓低下了头。
*
“……我们发现白兰整合世界的原因是我们的能源已经无法支撑多个时间线的运转。
而罪魁祸首就是我们很熟悉的一个人。”
云雀恭弥跟松田阵平走在街上，冬季的天空太阳挂在近处好奇地看向闲谈的两人。
“谁？”
松田阵平不想动脑子，他选择直接问。
长大了依旧肩膀上披着外套，行走的人形衣架云雀恭弥垂眸看了眼身侧的恋人，微微勾唇，道:
“川平大叔。”
松田阵平有些惊讶，他曾经在并盛町的拉面店遇到过对方，一个带着圆框眼镜花白头发不修边幅的大叔。
据说是个房地产商。
他居然是引起另一个世界混乱的源头。
“他利用七的三次方维持着世界的生命。”
松田阵平想起了里包恩等人曾经身上的奶嘴，还有随着时间再次重叠，他回忆起的白兰。
“所以里包恩他们变小是因为七的三次方，还有你们的火焰……”
松田阵平回想起了曾经他从里包恩口中得到的有关火焰的解释:生命、精神、意志的力量。
那么答案很好解释:里包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世界的支柱，无人问询他们的意愿，仅仅因为他们是世界的顶尖强者。
“……”
松田阵平想说什么，但是却又无话可说，他猜里包恩他们在云雀恭弥的暗示下明白了真相。
十年的相处中，他知晓这些“哥哥姐姐”们有多骄傲，但是一个人突然从大人变成小孩，足以摧毁一个成年人的意志。
他们支撑过来了，这说明他们超出了世界的优秀，同时也成为了一种让人选择他们成为耗材的看似“合理性”。
“他想融合，因为你们的世界也在走下坡路，这也是世界同意融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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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给予了松田阵平思考的空间，十年前他一心变强反而在两人的相处中是更稚嫩的一方，也因此花了将近十年想明白自己的心。
但是十年的时间，同样也让他成长为遮风挡雨、阅历颇深的成年人。
比起在单纯的环境中恢复纯白的松田阵平，浸润在黑暗中却又不染污浊的云雀恭弥学会了更加成熟的处理方式。
“下坡路……”
松田阵平感觉到了无力，比起云雀恭弥的世界以及彭格列对自己世界本质的洞悉，他对于自己世界的了解仅仅局限在自己生活的地方。
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候也会局限于信息的获取。
如同:井底之蛙。
“白兰能够扰动这个世界的时间，甚至……”
松田阵平看向天边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乘着他们的聊天换了装扮，高高地挂在天上像是力量远离纷纷扰扰的氢气球。
季节变成了夏天……
“警笛又响了。”
云雀恭弥注视着远处街边跑过去变小的名侦探，对方的视线朝着自己看来虽然装得稚嫩，然而眼底掩饰的不完美的警惕泄露了侦探的真实年纪。
“……真是魔幻。”
松田阵平垂眸而后轻笑了一声，云雀恭弥看向突然笑出来的松田阵平，只见自家恋人脸上突然一扫阴霾与沉重。
“那就融合好了，反正大家都活下来了。”
秋天的落叶从树的顶端悄悄往下偷溜，随着风的舞动，而后雀跃地在地上飘荡，围绕在松田阵平和云雀恭弥身旁转圈。
“我会在死亡来临时第一个高声迎接，也会在新生降临时第一个举手托举。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职业。
我问心无愧。”
云雀恭弥看着狡猾发出宣言的恋人，眸中突然没有了四周所有的景色，只剩下耀眼到几乎弥散在光里的人。
“嗯。”
云雀恭弥温柔了眼眸，他认真地注视着对世界宣言的勇者，以恶龙的姿态盘踞在他的身后，冰冷地注视着妄图破坏这一幕的所有事物。
“让沢田纲吉去考虑吧。”
云雀恭弥的话语让松田阵平微愣，而后他夸张大笑墨镜从头上掉落遮挡眼睛，道:
“对，毕竟沢田是首领，让他们去烦恼吧。”
他们谁都没有提起世界的融合可能带来的一切，他们享受着他们的两人世界。
灰蓝色的天空下，云雀恭弥与松田阵平走向荻原研二的家。
云雀恭弥有些苦难，自己恋人有个超级要好的同性好友怎么办？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会被暗杀，所以你跟你对象要来我家住？”
荻原研二一脸严肃地看向自己面前并肩坐着可以拍结婚证的两人疑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