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离别
云以若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握紧了拳头，声音里透着急切和些许颤抖：“快让我过去！我能救姐姐！”
“都跟你说了几次了！传送需要时间，现在爆炸还没结束，传送的通道根本无法稳定建立！”
“你也不想传送到一半变成数据碎片吧？”
云以若狠狠地摇晃着系统：“你别管什么爆炸不爆炸，立刻传我过去！”
系统的声音突然拉长了，仿佛在被她摇得晕头转向中勉强稳住了自我：“哎呦！轻点轻点！”
“我可不是拿来给你揉的面团！我……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得冷静点啊！”
系统终于从那无情的“折磨”中挣脱出来，屏幕闪烁得更加剧烈，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愤怒：“爆炸还在进行！”
“这不是小事！连传送的能量波动都会受到干扰，别说你想救人了，连站稳都不一定能做到！”
“等一等，稍微等一等，这对你和她都好！”
云以若死死咬着嘴唇，眼眶中隐隐泛起红光。
想开口再反驳，但系统的声音抢在她之前响起，语气似乎带着几分无奈的安抚：“再说了，你姐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等着被炸呢？”
“以她的性格，肯定早就发现了秘道或者逃生的办法，你倒不如信她一回。”
“可是……万一这次不同呢？”
“万一她没能找到安全的出口呢？”
“放心，我会实时监控她的位置和生命体征，一有变化马上通知你。
“再等等就好，信我一次，也信她一次。”
“姐姐……”
系统的光标闪烁了一下，最后妥协似的叹息道：“行吧，行吧！我尽力加速程序，不过要出什么问题，可别怪我——”
云以若的声音颤抖着低喃了一声，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抬起手，指尖紧贴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姐姐的身影。
屏幕上，监控画面依旧一片模糊，爆炸的余波持续震荡着整个区域，数据流的波动像一场无止境的风暴，撕扯着屏幕的信号画面。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但胸口的压抑却越来越重。
“传送稳定需要多长时间？”
系统显示出一串跳动的数据：“预计还需要三分钟三十二秒。”
“但这是理想状态。
“这场爆炸带来的能量波动太大，我也没办法百分之百保证稳定。”
“三分钟……”云以若喃喃重复了一遍。
不能等，也不想等。
“传送通道不稳定，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强行启动，我依然有机会成功抵达？”
忽然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光芒。
系统愣了一下，闪烁的光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理论上是有可能……但成功率不到5%。
而且，如果通道在中途崩溃，你的身体会被直接撕碎成数据碎片，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5%就够了！”
“姐姐对我来说，就是100%。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
“你疯了！”
系统的警报声骤然拉响，屏幕上弹出无数红色的警告窗口。
“这是非法操作！你这种行为是禁止的！”
“闭嘴！”云以若猛地一拍操作台，“你只是个程序而已，保护姐姐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系统沉默了几秒，语气竟然变得有些复杂：“……你真的决定了吗？”
“已经锁定了你姐姐的生命体征，目前她的状态还算稳定。
“也许，再多等一分钟……”
“我没有时间听你啰嗦！”
云以若打断它，按下了最后一个确认键，“传送启动！立刻执行！”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狂乱的震动中，屏幕上的光芒骤然刺眼。
系统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祝你好运，倔强的小疯子。”
伴随着刺耳的传送声音，云以若的身体开始被白光包裹，视线也逐渐模糊。
就在最后一刻，系统的声音依稀传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活下去……”
一片黑暗笼罩了她的世界，下一秒，一阵撕裂的痛楚传遍全身。
——
当云以若重新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般触目惊心。
破碎的钢筋扭曲着倒塌，大火和浓烟吞噬了一切，爆炸的余波仍在空气中震荡。
“姐姐！”云以若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向前走去，视线急切地在废墟中搜索着。
系统的声音低低传来：“位置在你左前方三十米，但生命体征正在减弱……快点！”
云以若咬紧牙，冲向指定的方向。
在一片断裂的梁柱后，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姜翎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顺着衣角滴落。
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睛依然微微睁着，看到云以若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姐姐！”
云以若跪在她身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检查她的伤势，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你别说话，你快吃这个。”
姜翎的声音沉默了几秒，仿佛时间在那一瞬间被定格。
呼吸很轻，像是在勉强维持最后的一丝力气。
随后，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像风中将熄的烛火：“……已经吃过了，但伤了太严重了，估计……没办法了。”
“你胡说！”
云以若的心骤然一沉，几乎听见胸膛里传来的撕裂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猛地抓住姜翎的手，那双曾经总是温暖而有力的手，此刻却冰凉得令人心悸。
姜翎无力地偏过头，唇角浮现一抹几不可察的苦笑，目光如死水般平静，却藏着某种令人无法承受的深沉情感。
“以若……
云以若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宛如利刃划过喉咙，“你一定会没事的！不是答应我了吗？”
“你说过的，说过以后会一直陪着我的！”
“你忘了吗！”
姜翎的眼神轻轻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抚上云以若的脸颊。
手指苍白而瘦弱，却带着最后的温度。她轻声道：“以若……还记得衣柜旁边的保险柜吗？”
“保险柜？”
云以若一愣，泪水模糊的眼中满是慌乱，“什么保险柜？我不要什么保险柜！我只要你——”
姜翎轻轻摇了摇头，眼角竟然滑下一滴泪珠，像是她所有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倾泻。
“那里面有东西留给你……是我……唯一能给你的……记住，姐姐永远都在你的心里，陪着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风一样飘散在空气中。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她的手慢慢滑落。
“姐姐——！”云以若瞳孔骤然放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求求你快醒醒，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