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契约
"皇上别动!"张景连忙按住要起身的顾烨,"您体内的毒还未清除干净。"
顾烨却不管不顾,强撑着来到慕容雪薇身边,将她搂入怀中。入手的温度烫得吓人,他心如刀绞:"到底发生了什么？"
澜儿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说到慕容雪薇为了得到雪莲,喝下巫医给的药时,顾烨的手猛地收紧。
"傻女人......"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人儿,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您先将皇后娘娘放到床上。"张景说道,"我去配一副药,暂时稳住她体内的毒性。"
话音刚落,慕容雪薇又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顾烨的衣襟。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
"雪薇......"顾烨心疼地擦去她嘴角的血迹,突然对澜儿说道,"去把巫医请来,如果她不肯来,绑也要给她绑来。"
"是。"澜儿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烨又叫住她,"如果她还是不肯,就说......"他深吸一口气,"就说我愿意用一条命,换她解了雪薇体内的毒。"
"皇上!"澜儿大惊。
张景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皇上三思,您现在的身体......"
"无需多言。"顾烨打断他,低头看着慕容雪薇惨白的脸色,"她为了救我已经付出太多,我不能失去她。"
巫医在澜儿的带领下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慕容雪薇,神色凝重:"果然...她和圣兽做了交易。"
"圣兽?你是说那只雪熊?"张景问道。
巫医点头:"那不是普通的雪熊,是守护极北之地的圣兽。雪莲是它的灵物,想要取走雪莲,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顾烨声音颤抖。
"生命交换。"巫医望向窗外茫茫雪原,"圣兽的规矩从来如此,取走雪莲之人,必须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
澜儿跪了下来:"巫医大人,求你救救小姐!"
巫医摇摇头:"这不是寻常的毒,而是圣兽的契约之力。违背契约者,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不信!"顾烨强撑着站起来,"一定有办法解除这个契约!"
"除非......"巫医话说一半又停下。
"除非什么?"顾烨追问。
巫医犹豫片刻道:"除非能请动圣兽收回契约。但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说服圣兽改变主意。"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慕容雪薇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全身冰冷如雪。
"雪薇!"顾烨一把抱住她。
"这是契约反噬的征兆。"巫医叹息,"我可以配制一副药,暂时压制契约之力,让她不那么痛苦。但想要真正救她......"
"那就快去配药!"顾烨打断他。
巫医转身离开前,又看了眼窗外:"如果真想救她,或许可以去圣兽栖息的雪峰一试。不过......"他摇摇头,"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能在见到圣兽后活着回来。雪薇姑娘是第一个。至于您......"
巫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她不相信除了慕容雪薇以外还能有第二个在见到圣兽还能安然回来的人。
"我这就去找圣兽。"顾烨坚定地说。
"皇上不可!"张景急道,"您的身体才刚......"
"若是不去,雪薇就会死。"顾烨看着怀中的人,目光坚定,"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慕容雪薇在昏迷中轻唤:"夫...君......"
顾烨刚要动身，张景一把拦住他："皇上，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无法承受极寒天气。让我和澜儿去吧。"
"不行。"顾烨目光坚定，"这是我和雪薇的事。"
这时巫医端着药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形，叹了口气："你们都不必去了。圣兽每隔三天才会出现一次，今天已经见过慕容姑娘，短时间内不会再现身。"
顾烨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慕容雪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鲜血。
"快给她服药。"张景递过来一碗深褐色的药汤。
顾烨接过药碗，轻轻托起慕容雪薇的头，将药一点点喂进她口中。药汁入喉，慕容雪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药能维持多久？"顾烨问道。
"最多三天。"巫医说，"三天后如果契约之力没有解除，药效就会失去作用。"
正好是圣兽再次出现的时间。顾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三天，张景你帮我调理身体。我一定要在圣兽出现前恢复些体力。"
"可是皇上......"
"无需多言。"顾烨打断张景，"这是命令。"
张景无奈，只得点头："是。"
"我去准备御寒的衣物和干粮。"澜儿说完转身离开。
顾烨低头看着昏睡中的慕容雪薇，轻声说："雪薇，等我。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在张景的精心调理下，顾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分。虽然还是虚弱，但至少能够行动自如。
这天一早，顾烨就准备动身。临行前，他站在床边，看着仍在昏迷的慕容雪薇。三天来，她的气色越发差了，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皇上。"澜儿轻声提醒，"时辰到了。"
顾烨俯身在慕容雪薇额头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走出房门，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顾烨裹紧了斗篷，抬头望向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峰。他知道，那里就是圣兽的栖息地。
"我随您一起去。"张景说。
顾烨摇头："你留下照看雪薇。若我回不来......"
"皇上！"
"若我回不来，"顾烨继续说道，"就带她回帝都。朝中还需要她。"
说完，顾烨不等张景回答，转身朝雪峰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张景和澜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寒风呼啸。顾烨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朝雪峰前进。他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但为了救雪薇，就算是拼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