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下江南
无欢努了努嘴，没有吭声，心里却是嗷嗷大叫。
这还用试？这么一座高山，真的能爬过去才是见鬼了呢！
无双知道无欢心里所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将背后的包袱扔给无欢，无欢连忙慌乱的接住，“无欢，我相信他。”
无欢只得毫无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好好好！你相信他。”
“明日开始咱们就爬这座高山，就算是小命搭上了，老子也陪你走这一遭。”
说完，两人都轻轻一笑，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有时候活着这件事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无双和无欢在山脚下找了一间客栈落脚，白婉清正在厨房里给芙蓉熬着药。
“大小姐，熬药这件事还是让奴婢来吧。”宝月站在一旁说道。
自从白青莲的事情过后，白芙蓉就在白家住下了，白婉清想要赶也赶不走。
白婉清知道芙蓉的心思，她是怕自己走了，父亲和母亲还是会为难她，可芙蓉不肯走连带着杜夫人和杜焕也都厚着脸皮跑到林家来住，林家一时倒是热闹了起来。
白晨明和陈氏在前两日已经收到白青莲身死的消息，白晨明当时就差点晕了过去，陈氏更是日日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白青莲的丧事，陈氏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好几次想要触白婉清的眉头，都被芙蓉给化解了。
陈氏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自然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女儿，渐渐的也将心中的怨气放下了。
这会儿她正在芙蓉的屋子里逗着小外孙，现下也只有这个小外孙能让陈氏忘却失去女儿的痛楚。
“芙蓉，你啊你啊！不知为何你就那么向着你的大姐姐。”
“要论起亲疏来，你的三妹妹才是你的亲姐妹。”
提到三妹妹，芙蓉心里也是很难过的，可是她知道三妹妹是做了错事，才会如此，所以她也仅仅是有些难过。
“母亲，大姐姐可以舍命救我。”
“若是没有大姐姐，这次死的怕就是芙蓉......”
“母亲，若是芙蓉死了，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心痛吗？”
面对芙蓉的质问，陈氏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将两姐妹放在同一的位置上，在她眼里，青莲永远都是那个聪明伶俐的天之娇女。
而芙蓉，能有一份普通的生活她就谢天谢地，可如今看来......
倒是自己顾此失彼了，她又何尝对得起芙蓉。
“芙蓉，别说了，母亲懂了。”陈氏第一次觉得芙蓉不傻，傻的是她。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不一会儿，白婉清端着煮好的汤药进来了。
陈氏还是没有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心中满是怨气。
“大姐姐，你怎么亲自熬药来了。”芙蓉甜笑着。
宝月连忙跑到自家小姐面前请罪，“小姐，我和大小姐说了，可是大小姐还是要亲自给你熬，真不是奴婢偷懒。”
众人被宝月的模样逗笑了。
白婉清将药递到芙蓉的手上，笑着说：“是是是！不是宝月偷懒，只是这副药对于火候的要求极高，所以我想亲自看着。”
陈氏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白婉清，原来在芙蓉的眼里，她的大姐姐是这样的吗？
芙蓉心疼白婉清辛苦给自己熬药，也不怕苦了，直接端着药碗将碗中的药喝光了，只是药还是很苦，喝下去后她的小脸不禁皱到了一起。
白婉清连忙将准备好的蜜饯放在芙蓉的口中。
“大姐姐，这蜜饯真甜。”芙蓉眼睛一亮，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蜜饯。
“你喜欢吗？这是馄饨摊魏家新做的果子，你若是喜欢，我向他们多买一些。”
芙蓉心满意足的点头。
在一旁的陈氏这一刻终于明白芙蓉为何会毫不犹豫站在白婉清这一边......若是她的莲儿也能做到这样，是不是婉清也会......
陈氏不敢再想，只要想到白青莲她还是跟剜心一样痛。
三人和谐的又逗了会儿旋哥，杜夫人身边的嬷嬷这个时候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被瑞心瞧见。
“王嬷嬷！”瑞心走上前对着有些着急的王嬷嬷说道。
王嬷嬷面露难色，但却舒了一口气，“瑞心姑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说？怎么一直在门外，不进去叫夫人。”
王嬷嬷轻咳了两声，“是有要紧事。”
“可白夫人也在，实在是不敢打扰了夫人的清净。”
瑞心立刻明白了王嬷嬷的意思，她马上对王嬷嬷说，“王嬷嬷，你在这里稍候，我这就去给夫人传个话。”
王嬷嬷心存感激的看了瑞心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瑞心走到内室，轻轻地来到白婉清身旁，“夫人......”
“凤娘准备了一些新的饭菜，想让您过去看看，您看？”
白婉清正逗着旋哥开心，这时抬起头看向瑞心，这句话是她和瑞心之间的小秘密，只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都用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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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去看看。”白婉清和陈氏简单施了一个礼后就退了出来。
才没走两步，就碰到在角落里等候的王嬷嬷。
王嬷嬷弓着腰先给白婉清施了礼，整个人神色紧张的小步跟在身旁。
“夫人，抱歉这么急想要见您，我家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王嬷嬷一边走一边解释。
白婉清微微点头，“王嬷嬷，你客气了，咱们现在就去见杜夫人。”
王嬷嬷连连点头，原本她想着现在这事情分明是杜家的事情，就算是白婉清不想插手，那也是说的过去。
但现在只是她这样一个杜家的老婆子找来，白婉清都没有半点婉拒之色，不由得让王嬷嬷心底里对白婉清刮目相看。
这白婉清对于她这个二妹妹，正如夫人所料地那样，是全心全意，没有藏半点私心的。
王嬷嬷和白婉清一起来到了杜夫人的住处。
这里是白婉清命瑞心特意给杜夫人腾出来的，原本是后院藏书的地方。
杜夫人这会儿正心急的来回踱步，看到王嬷嬷带着白婉清来了，立刻迎了出来。
“婉清，你总算是来了。”
杜夫人接着又解释道：“刚刚管事的来了，我觉得事情重大所以才让王嬷嬷去找你。”
“杜姑姑，无妨，我知道你也是怕芙蓉担心。”
“王嬷嬷是通过瑞心告知我的，芙蓉还不知道。”
杜夫人松了口气，她的确担心芙蓉，这两日，因为芙蓉生产后情绪剧烈波动，她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
若是再让她忧心其他的事情......她不忍心，她的焕儿更不会忍心。
“婉清，你明白我就好。”杜夫人说道。
杜夫人紧接着将管事刚才送来的信件拿了出来，递给白婉清看。
“婉清，你看，江南的铺子出事了。”
白婉清接过信仔细地读了一遍，她知道江南还有京城的那些布商没了生意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如今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杜姑姑，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白婉清放下信问。
杜夫人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我想总要去江南看一看。”
“如今咱们在江南的铺子亏空越来越大，听总管事说就连京城的生意也出现了震动。”
“总要弄清楚缘由才是。”
白婉清轻轻颔首，随即问，“那江南的掌柜如何说？”
“江南的管事倒是说的轻巧，只说他们的布匹虽然价格低，但是其他布商的价格更低，他们卖的不好也实属正常。”
“所以也是一再降价出售，导致布匹的价格越来越低，如今竟是到了亏本赚吆喝的地步。”
白婉清轻轻皱眉，杜夫人立即明白，“婉清，你觉得咱们江南的管事是不是在说谎？”
白婉清点头，“是这样想的。”
杜夫人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当她拿来了江南送过来的账簿，就越发看不明白。
“那你看看这些账簿？”
白婉清拿起账簿一点一点的翻了起来。
江南的布料的确像江南管事说的那样，这些日子以来出售的价格越来越低。
只是让白婉清有些蹊跷的是，他们售卖的数量倒是没有多大的波动。
白婉清合上账簿，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杜家姑姑，不如江南我来走一趟吧。”白婉清坚定说道。
杜夫人立刻摇头，“婉清，这件事怎么能让你跑一趟呢。”
“芙蓉这边现在最是依靠你，你若是现在走了，这怎么行！”杜夫人表示不同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这生意是杜家的生意，平日里让婉清帮忙出出主意已经是十分麻烦了。
现如今遇到点什么事情，再让婉清去处理......
杜夫人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
白婉清浅笑道：“杜姑姑，你别把我当外人，且不说这生意有我二妹妹一份。”
“就现如今我在家的情况，杜姑姑你也知道。”
“因为三妹妹的事情，父亲和母亲现在见到我依旧是心中有怨。”
“现在有这么一件事可以让我脱身，倒是便宜我了。”
杜夫人知道白婉清这是在安慰她，可是仔细一想现如今杜家能办这件事的人也没有几个。
除非她亲自去。
可芙蓉......自从上次他们都离开，让芙蓉一人守家，她就心有余悸了。
如今焕儿正是学业繁忙的时候，她这个时候走......说实话还真是放不下心来。
她可是答应焕儿了，在他回来之前，她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芙蓉和孩子。
“你真要去江南？”杜夫人确认道。
白婉清笑着点头，杜夫人也不再劝说，“既然如此，那倒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