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林糕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林糕以为自己看错了,努力的眨了眨眼,结果那几个字依旧明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
怎么回事?
元素丫鬟出现后宫殿就震动了起来?
果然,不止怀湘有问题,怀湘身边的丫环都有问题。
【你被夺走的丫环】难道就如同字面意思,……这丫环原本是自己的?林糕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再次觉得自己选择进入林家是很正确的决定。
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不能听辛玉蝶的晚上就离开。
这时候,菲姨娘走入花廊,慵懒的朝辛玉蝶行了一礼,不等辛玉蝶喊起身,就直起了身子。
她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暖袋,环视了一眼花廊,视线很轻的从林糕三人身上扫过,随后问道:「这处花廊被藤蔓遮挡掩饰,都是下人们躲懒的地方,夫人今天怎么想着来这里小坐了?」
「我在哪里小坐,还要问过你不成?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辛玉蝶姿态端正的坐着,明亮的杏眼扫了一眼菲姨娘。
虽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和神色,但她从内透出的雍容的气质让花廊都跟着高级起来。
「夫人说笑了,我不过是瞧见这边吵闹,带着红裙丫环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帮主母平息了那边的混乱,主母不谢谢我就算了,这……怎么还在外人跟前埋汰起我了呢。」
菲姨娘巧笑嫣兮,说话也是温声细语。
红裙丫鬟毁坏了林糕的【毒蘑菇】,在她嘴里居然被说成了她的功劳,看似亲昵的打趣时、还不忘踩林糕一脚。
「菲姨娘,闵天国的规矩你是知晓的吧?按例,遵守本分的妾,除了伺候夫君外,也是要侍候夫人身侧,见了嫡女也是要行礼,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大小姐」的。」
「你说谁外人呢?」
「噢,想必是菲姨娘听到自己要从金娇院搬走就急了,没听到门客们传的话?要我和你介绍一下吗:……这便是我那个被你和林琅缺不小心弄丢的女儿,林糕。」
「怎么不对大小姐行礼?规矩都忘记了?菲姨娘——」
听到辛玉蝶一连串do~do~do~的输出,像机关枪一样,林糕只觉得在看一场热血的宅斗剧,简直大开眼界。
菲姨娘娇媚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被辛玉蝶一声怒喝,下意识就要俯身,可腰肢正弯到一半,她又停住了,还直起了身。
「行礼的事还是放在明日血丸测试之后吧……」
菲姨娘看向林糕:「若你真是林家血脉,我一定把今日的补给大小姐;金娇院就让给大小姐了,希望你不要毁坏里面的任何东西,那里面的许多东西都是我和老爷一点点装饰而成,有着我们共同的回忆,怀湘也是自小就从里面长大,特别是立马那架秋千,是她……」..
菲姨娘说着说着就停下了。
因为她看见林糕站起身朝自己走过来,还看见她对着自己抬起了手。
菲姨娘面上一喜。
林糕这是要动手打人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炫耀了一下金娇院的布置,她就这般沉不住气了。
在以前和辛玉蝶的过招之中,每次她受到欺负,林琅缺就会产生愧疚、怜惜的心态,然后对她和林怀湘加倍的好。
说不定林糕这一巴掌打下来,能让林琅缺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儿,说不定金娇院也不会被夺走了……
菲姨娘还不知道,让他们搬离金娇院的是林家老祖的命令。
心思辗转千百回,林糕抬手的一瞬,她就闭上眼「啊」的叫了一声,双肩瑟缩成一团。
「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闻到一股玉兰香味擦身而过,林糕那句「你叫什么名字」落下,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菲姨娘睁开眼,赫然发现林糕居然是在对红裙丫环说话。
而辛玉蝶则是歪着头看她,脸露嘲讽。
这样刻意的表演痕迹,即便是菲姨娘都有些尴尬。
红儿此刻,红裙丫环被林糕突然问话,也有些懵,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飞快的扫了一眼菲姨娘后就垂下头,「奴婢没有名字。」
眼前的少女给她一种很亲近的感觉,那是一种特殊的、似曾相识。
比第一次见到怀湘小姐时,还要更甚。
所以,她斗胆在菲姨娘的眼下也回答了林糕。
林糕似乎在打量她。
红裙丫环的头顶正好有根藤蔓垂落,林糕抬手给她那藤蔓挥开,藤蔓倒是弄开了,但她的手指也从几个大字上穿了过去。
「大小姐似乎对红裙丫环很好奇啊?」尴尬之下的菲姨娘突地开口。
林糕「嗯」了一声,总算拿正眼看菲姨娘了。
「说起这个,就要说一说你姐姐怀湘了。」
「两年前怀湘诞辰,老爷问怀湘要什么礼物,金银珠宝珠钗首饰都可以,结果怀湘直接说要去奴隶场把自己的五个丫环接回来,红裙和另外四个丫环都是两年前从奴隶场选出来的,也是怀湘的眼光好,随随便便挑出来的五个丫环,居然都是仙人资质者。」
说起林怀湘,菲姨娘可是一脸骄傲得意。
她的女儿足智多谋,聪慧过人,这世间根本没有男人可以匹配。
不,也不是没有,听怀湘提起过摄政王裴翀时一脸崇拜的样子,而林糕的夫君就是那摄政王……
想到这里,菲姨娘神色古怪的盯着林糕。
这么说起来,怀湘从两年前就开始打听林糕的消息,就是为了知己知彼,抢他的夫君吗?
菲姨娘有些怔然。
林糕从袖口中摸了几个野果塞在红裙丫鬟的手里,丫鬟想要推脱,低头一看,不是金银,只是几颗样子丑陋的野果,想着心里不停冒出的亲近之意,决定收起来。
林糕身子一侧,挡住菲姨娘的视线,给红裙丫鬟藏野果子的时间。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却配合默契。
好似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举动一般。
「两年前……」林糕嗫嚅了一句。
嘴巴中,舌尖在牙槽上扫过,算了算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差不多也是两年。
这期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现在林糕最好奇的是:为何林怀湘会引起宫殿的特殊反应,为何林怀湘选中的丫鬟却顶着这样的【提示】,难不成从奴隶场里挑选的五个丫鬟都是自己的丫鬟?
再根据菲姨娘说的,林怀湘出发之前说的是要把五个丫鬟接回来,那么,为啥她要说是五个?为何不是三个、或者四个?
这说明林怀湘出发之前就知道自己要选的是五个丫鬟。
五个丫鬟都是仙人资质者,并且,五个丫鬟属性灵根还都不一样,这明显就不是随意挑选的,像是有预谋的。
预谋。
一般是指有所预测的事件中去提前谋划一些目的性很强的东西。
可林怀湘那时和自己从未谋面,又怎么会预谋自己的动机?
除非,她见过或者经历过……
这一刹那,林糕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菲姨娘何时走的林糕都不知道。
总之,辛玉蝶是一路把林糕送到金娇院的,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她要忙着晚上安排林糕离开的事,林糕想要打听林怀湘的事都没来得及张口。
恰好到了中午。
无数丫鬟排着长队送上午膳的壮观画面让林糕扎扎实实感受到了奢靡的权贵生活。
满桌子的菜看着色香味俱全,但回大牛吃第一块的时候,就瓮声瓮气的说了句:「没有东洲饭菜香,更没有国主做的好吃。」
「就是,这么多菜看着中看不中吃。」灵芝也点头赞同。
林糕瞪了一眼俩人。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灵芝特别是你,没让你来你偏跟着来。」
「姨姨不要小看我,我提前卜卦过的……我这次能帮你很大的忙呢。」灵芝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含含糊糊的说话。
林糕的视线落小丫头身上,拿起汤勺剥开汤上面的葱花,舀了一碗乌鸡汤在碗里。「你这次肯定是卜卦结果还不错,才这么热心,我记得当初在8号巨城时是谁说8号巨城有灾难、我要死在那里……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找都找不到。」
灵芝嘴里吐出一个排骨的骨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卜算失败呢,我的铜币现在都无法卜算姨姨的事情了。」
「那这次你算的谁?」林糕问道。
灵芝:「我就是用铜币随便推算了一下,并没有具体推算谁。」
「结果呢?」林糕问。
灵芝回想道:「结果是,我看到一头黄牛被拴在木撞上,十只鸡崽被关在笼子里,地上散落了一堆的鹅毛,国主还用鹅毛做了毽子,还有鹅毛枕,边上似乎有人在哭,说什么「我养的大白鹅,就像养儿子一样」「你们居然杀了」什么的……」
「后来,
我看见国主从炭火堆里抛出几个泥巴疙瘩,
用棍子敲了敲,那上面泥巴就咔嚓咔嚓的裂开,落在地面,
里面冒出的湿热的烟儿,还带着荷香的味道,
荷叶剥开,里面的大鹅香喷喷的,色泽诱人……
陆老爷子捏着鹅腿啃得满嘴流油,
我就瞧见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人闻到这味道,直接吞了口唾沫,都忘记哭了。」
「……」林糕听完灵芝的回答,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养儿子一样养的大白鹅被自己做成了叫花鸡……哦,叫花鹅。
辛家巨城,牢房。
靠着墙壁坐着的三文鱼突然间脖子缩了缩,对陆演道:「你有什么感觉没有,我怎么感觉我会失去些重要的东西。」
「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贞操吗?」陆演随口道。
此刻,他浑身湿漉漉的,花白的头发也被冲水刷的乱糟糟的贴在脖颈和后背,在这寒冷的天气和冰冷的地牢很难不颤抖。
他哆嗦着手,轻轻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歪了的黑色墨镜儿。
「放心好了,如果有人想要夺走你的贞操,我会英勇的替你献身的。」
三文鱼瞠目结舌的扫了陆演一眼,「陆半仙你瞎说什么,我是那种关键时候还在意贞操的人吗……对,我的确在意。可我现在想的是我离开林家这么久,我的大黄牛、小鸡崽、还有大白鹅会不会有人帮我喂。」
陆演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滚!」
随后站起身,带动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开始拧干自己衣服上的冰水,一边拧一边沉思起来:
「从表面上看,林家也没有打算做绝,不留后路。
所以出发之前说的是让我们来辛家接收一批物资,据说是白裴两家的送去东洲的物资被辛家截取了。
想要试验离开我能否借法成功,按理来说,只要把我们软禁在辛家就好了啊,为什么林怀湘会违背命令,告诉辛家家主把我和三文鱼关在地牢?那林怀湘和我无仇无怨,也不认识,为什么会暗示辛家家主对我们上刑?」
「哗啦啦……」
三文鱼也在拧衣袍上的水,哗啦啦的声音吓了陆演一跳。
「嘿,你小子在林家呆了那么久,要不和我说说那林怀湘是怎么回事,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她?」陆演问道。
「怎么可能!」
一说到这个,三文鱼激动极了,大声嚷嚷起来:「我只是林家附庸家族的无名弟子,家族里我这样的人数不胜数,我没有双亲、没有兄弟姐妹,我胆子又小,怎么敢去得罪林怀湘!」
陆演皱起眉,「那这件事就奇怪的很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身上的热量在慢慢降低,陆演和三文鱼的嘴唇都冻紫了的时候。
地牢外,传来一阵锁链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好几个脚步声从地牢的走道慢慢朝这边走。
三文鱼声音哆嗦着开口:「不是吧,这、这才多久……又要来折磨咱们了吗?」
「不知道。」陆演沉吟。
随后,他抬起头,墨镜儿后的灰白色的瞳孔中看向地牢外,神色并不畏惧:「我替我们推算过我们没有生命危险,只要死不了,就别担心,……啧,看你抖的厉害,我就悄悄告诉你吧,昨天下马车入城的时候,有人给我塞了纸条。」
三文鱼听着脚步声走进,突地转头,「你说什么,有人给你塞纸条,这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你一惊一乍的我怕你露馅儿。」
「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字?」
「没写字,上面画了幅画。」
「一幅画有什么……」
「嘘,小声点。人就快要走过来了。说了你也不懂,这可是我们东洲那个变态的画师画的,足以让我们安全无虞的离开辛家巨城了。」陆演道。
三文鱼顿时眼睛一亮,「真这么神奇?」
问话之后,没等到陆演回答,三文鱼顿时转头看向门口的防线。
只听到咔哒一声响,地牢外的锁就被人打开了。
狱卒转身离开。
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素净的白衣,墨发无风自动,漂亮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足不沾地的从门外飘了进来,神色温和。
而和他一起跨入牢房的,还有一身漆黑锦袍,神色清冷,气质矜贵的男人。
一个宛若灼灼桃花,妖冶风流,一个如初秋的皎月,清冷无暇。
三文鱼已经有些傻眼儿了,……这俩一来,地牢都变高级了。
不过,他们,谁啊?
两个男人看了一眼湿漉漉的陆演都皱起了眉,一个拿出衣衫,一个递出暖石。
三文鱼:「……」
我的呢?就两个人,还能看漏一个不成?
暖石一拿到手,陆演控制住哆嗦站起身,也是一脸震惊:「……王爷和世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