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四象非人 归墟之门
几人慌不择路地逃进了胡仙洞，洞口弥漫着一层神秘的雾气，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凶险。
破烂张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向洞外，追杀的危机仍如阴云般笼罩心头。
“苍龙村恶业肆虐…恐怕…！”
黄皮仙用力抽了一口烟，烟袋锅发出了嘶嘶声，声音在洞中回荡，它深知世间之恶，莫非人心之恶，这种恶会促使老祖更早打破归墟之门。
胜德则神色凝重，他从小就惦念的李老光棍儿，如今生死未卜，于是，他在洞中的角落默默祷告…
此时，胡大仙微微闭上法眼，双手快速掐算。只见其眉头紧皱，片刻后睁眼急切道：
“此地不宜久留，外面已是幻境之城，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几人闻言，不敢再有丝毫耽搁。
尽管洞外幻境重重、危机四伏，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踏出洞口。
潇匀踏出了第一步！
静静伫立凝视着远方，周身似蒙着一层神秘的薄纱，她的身世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不远处，胜德站在一块顽石上，他举目眺望整座小山村，同时，眼神一瞥…
脑海中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与潇匀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个阳光斑驳的午后，街头巷尾弥漫着生活的烟火气。
破烂张蹬着那辆老旧的三轮车，慢悠悠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嘴里还不时吆喝：“收破烂啦…收破烂…”
胜德记得，当时潇匀就站在路边，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疏离，与周围热闹的市井氛围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破烂张的三轮车，仿佛在那一瞬间，时光都停滞了。胜德注意到，她的神色微微一变，似乎看到了什么触动内心的东西。
而胜德自己，就在那一刻，被潇匀独特的气质所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两人的目光交汇，没有言语，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穿梭。
如今，回忆起这一幕，胜德心中依旧泛起层层涟漪。
眼前的潇匀依旧神秘，他愈发好奇，在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身世秘密。
鸡贼的老苏，贼不走空，顺手从胡仙洞口弄下了两块玛瑙石。那两块玛瑙石如拳头大小，一黑一白，一阴一阳，有着天然的八卦图案……
胡大仙轻咳两声！黄皮仙磕了磕烟袋锅，二仙对视而坐，盘腿掐诀：
“天地扭转、道法乾坤、颠倒阴阳、移星换斗…！”
顷刻间！仿佛时间流转，空间颠倒，众人隐遁在一片云雾中，脚下的场景尸山血海，令人作呕！
“闭目凝神、眼见皆为幻境…，”胡大仙一声断喝，吹起了一段宁神曲，所有人都昏昏欲绝。
不知多时！一行人落在一处古玩鬼市前……
破烂张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挠了挠头不知所措，此时他正蹲在青砖墙根，手电筒蒙着红布扫过地摊。
三足陶鬲的裆部泛着汉代特有的烟熏色，他刚想伸手，却被潇匀的高跟鞋尖轻点手背。
“足内旋纹是现代砂轮痕迹。”她压低了贝雷帽，“两点钟方向，那个卖铜镜的老头在盯梢。”
老苏呲牙一笑，裹着军大衣凑过来，突然浑身一抖，表情猥琐，眼白翻起：“戌水冲辰，寅虎食卯...”白仙又上了身，枯手指向了西南角的馄饨摊。
幻化成人的黄大仙蹲在摊前哧溜着馄饨，烟袋锅敲了敲条凳：“老板，这黄花梨凳子怎么卖？”摊主瞳孔骤缩——条凳榫卯处藏着半枚战国玉璜！
“道爷我瞅着像上周高碑店的货。”黄大仙吐着烟圈，突然掀翻条凳。玉璜滚落瞬间，书生模样的胡大仙竹笛轻点，笛孔射出银针钉住摊主袖中刀锋。
“刘家的探子越发不讲究了。”胡大仙拂尘卷走玉璜，“连屈家岭文化的兽面纹都敢仿，这饕餮目纹该用双阴线..…，”话没说完，整个鬼市忽然断电。
二十盏气死风灯骤然亮起，照见中央摊位上的唐代鎏金银壶。
壶身摩羯纹间嵌着波斯琉璃，壶口残留的葡萄酒渍在紫光灯下泛着公元8世纪的光泽。
“诸位，开门见山。”戴傩面的拍卖师敲响铜锣，“冈本先生托卖此物，价高者得。”
“破烂张”脊椎的龙纹图腾突突跳动，那银壶把手内侧分明刻着与佛身相同的符号！潇匀按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说：“壶嘴修补用的是现代焊锡，但底座...”
话音未落，老苏突然抽搐着撞翻灯架。明灭间，破烂张瞥见壶底夹层露出半截羊皮——正是敦煌地宫缺失的《药师经》残页！
“三百万！”刘豆豆从劳斯莱斯幻影钻了出来，嘴角露出一抹不屑：“这壶我要定了。”
黄大仙烟袋杆戳地：“三百零一！”
“五百万！”
“五百零一！”
此举引来众人哄笑，哄笑声中，胡大仙突然吹响《安魂曲》。众人眼神涣散之际，破烂张狸猫般窜上展台，指甲划过壶身鱼子纹：“诸位细看，这摩羯鱼龙纹的鳞片走向——”
他蘸着唾沫在青砖画线：“长安西市胡商墓出土的真品，鳞片逆光为45度斜纹。这壶的纹路却是用洛阳仿古作坊的液压模具...”话未说完，银壶突然迸发青光！
壶嘴喷出绿色烟雾，触及灯笼瞬间燃起鬼火。梁潇匀扯开外套，露出绑满冷敷袋的腰腹：“是磷化氢！快闭气！”
混乱中，拍卖师陡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了“程青瓷”的脸——这女人左眼装着义眼，瞳孔是微型摄像机，冷言冷语道：“张家小儿倒是长进了。”她甩出了九节鞭缠住银壶，“可惜归鸿老祖要的不是这个！”
老苏冷不防突然跃起，白发根根直立，徒手抓住鞭梢：“丁卯年七月初七！”白仙吼出的日期让“程青瓷”瞬间失神。
破烂张眼神一转，趁机夺壶，指尖触到壶内壁凸起的契丹文——“四象非人，归墟之门”。
黄大仙冷笑，抄起大烟袋，用力一挥，烟袋锅砸碎了程青瓷的义眼，紫烟中传来机械运转声。“墨家机关人！”胡大仙拂尘卷住破烂张急退：“她脊椎是青铜铰链！”
此时胡大仙道袍挥出一阵雾气，一行人又隐遁到了破烂张的四合院内。
四合院密室里，潇匀打开背包，用文物局光谱仪扫描着银壶。“夹层有磁性材料，”她调整着频率，“需要特定赫兹的声波共振...”
媚眼如花的老苏突然口吐白沫，白仙操纵他手指蘸着朱砂在墙上疾书：天覆阵在巽，地载阵在坤，风扬阵...
“是李靖《卫公兵法》里的八阵图！”潇匀一拍额头，突然醒悟，“把佛身星图叠加上去！”
破烂张小心翼翼地将两张拓片对准烛光，叠加的图文显出新坐标：东经123°41′，北纬41°48′——盛京故宫大政殿！
胡大仙的竹笛坠子忽然裂开，掉出了一枚青铜钥匙说道：“当年梁文远托我保管的，说是能开...”
与此同时，潇匀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冈本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梁小姐，令大伯的怀表还在我这儿呢——1945年柏林产的朗格，表盖里藏着可爱的小照片哟。”
她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踉跄着扶住了案几，大伯失踪前夜的照片从怀中滑落。背景里模糊的青铜鼎，鼎耳纹路竟与佛身符号一致！
“明日丑时，浑河码头。”程青瓷的机械声从壶内传出，“用真品贯耳瓶换梁文远活命机会。”
黄大仙一脚踏碎了机关壶，掏出包酱鸡爪啃着：“丫头，道爷我帮你算一卦？”
“不必。”梁潇匀擦干了眼泪，当年大伯留了句话：“四象聚，归墟开，镇物在...，”她突然噤声，耳后蜘蛛胎记不知不觉间渗出了鲜血。
破烂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摩挲着掌中的那枚咸丰通宝：“程青瓷要的哪是瓶子，她是要用四象转世者的血祭鼎！”青龙纹在他颈侧若隐若现，“老胡，你早就知道我是...”
胡大仙眉头不由紧锁，轻抚白髯，凝视着大政殿方向：
“1948年，你太爷爷张鼎举为护住故宫南迁文物，用苍龙血染红了崇政殿的台阶。”沉思片刻后，又接着讲道，“机缘哪有平白无故的，就像你大年三十降生，天赋喜欢古董一样，皆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