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封
“嗯,”胡安轻微点头,“怎么这么晚,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教授,博士他......”女人说着却被打断了。
“这不是狮祭吗,途中耽搁了点时间。”
“是吗?我们的‘老古董’也开始融入社会了?”胡安坐在沙发上,笑着揶揄他说。
这位教授的年龄早已年逾半百,发丝花白,胡子拉碴。
博士也坐了下去,先给教授倒茶,又给自己倒了杯,“这是刻板印象,还有老古董是什么意思?”
甄宛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沙发一旁,“是老古董吗?我之前听别人说是野蛮人哎!”
“野蛮人就更过分了啊喂!”博士嘟囔着,又饮了口茶。
胡安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这个月都很少见到你,最近在干嘛?”
“没干什么,就是在撰写论文。”博士说,“对了,老师您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胡安把茶杯放下,平视前方,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你这么长时间身边也没人,心思给你安排一个助理。”
博士顿了顿,苦笑说:“老师,我一个人也习惯了,要是身边突然多出个人来,反而不太适应.......”
胡安抬手打断他,“哎,别这么着急下定论。”
“嗯?”博士皱眉。
胡安没有说下去,而是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咔嚓!门把手转动。
“老师,甄姐....咦这位是?”
少女大约十八九的模样,与肩齐的黑发,两双黝黑的眸子似乎闪着光,优越的外表看人总是轻抬下颌。
“璐雪,到这来。”胡安对她招手,“给你介绍一下,你面前的这位是我们‘诺亚’生物部十二组组长,同时也是你的师兄。”
“师兄好!我叫魏璐雪。”少女伸出手。
“你好师妹。”博士也站起身,握住她的手。
“你师妹是狮桐林斯学院的应届生,话说回来,当年你也是在那毕业的吧。”胡安说。
“嗯,当时我读的是基础医学....等等!师妹几年多大?”
“我是纮寅1910年2月的。”
“......也就是说你刚成年就把学业读完了?”
“对呀,师兄不也年纪轻轻就当上一组之长了吗?”
“你师兄说好听点是组长,实际十二组就他一个人。”胡安在一旁咕哝。
“老师!”
甄宛在一旁憋笑。
“咳咳,”胡安咳嗽两声,随即一脸正色道:“璐雪刚加入公司,就让她在你身边打个下手,顺便历练历练,毕竟这是你师妹。”
胡安又对着魏璐雪说:“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你师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还有如果他欺负你就告诉我,明白?”
“嗯嗯。”魏璐雪点头如捣蒜。
“你们还没有吃饭呢吧?那正好,晚上留下来一起吃点。”胡安豪迈地挥手。
三人又坐了下来,喝着茶聊着天。甄宛还是没有坐,站在一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
清晨第一束光准时打在柳予侒脸上,他撑着疲倦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但揉着揉着猛然一惊!
他先是仔细摸了摸身体,之后掀开被褥细致地寻找,发现什么都没有后,下地,趴在床底,又一点一点地检查房间。
十分钟后。
柳予侒坐在冰冷的地上,
背靠床边,手里握着在枕头边的黑色钥匙。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他也没有受伤,隐约地记得梦中喝茶了,他又舔了舔牙齿,口腔中也没有茶的味道。
他呼出一大口气。
钥匙反馈的触感如此真实,如果没有它,柳予侒或许已经分不清现实了。
没事,这只是个测试,以后还有机会。
他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叮铃铃!
柳予侒伸出手臂,抓到枕头边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敏月。
他忽然想到什么了,哦对!今天是周末,本来约好了跟她去教堂祷告,但由于昨天一直在想钥匙那档子事,就暂时给忘了。
“喂?”
“喂,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为什么没回我?”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呃.....我昨天去看医生了,回来的时候有点累,睡得就比较早。”
“是吗....那医生怎么说的?”那头的语气忽然弱了下来。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按时吃药。”柳予侒看了眼屏幕上时间,“这不还没到时间吗,你放心我肯定准时到!”
“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什么?”柳予侒愣住了,他走到窗户向下望。
只见——楼下站着一位白色连衣裙少女,她在阴影下,发丝与裙摆在风中舞动起来。
她也看了过来,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对着他挥手。
“快点下来吧,等你。”
“马上!”
柳予侒挂断电话,随手把钥匙仍在床上,之前的焦虑似乎都在这一刻减弱了不少。
周敏月是他之前的班长,虽然已经毕业了,但还是有着联系。她长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身段,较好的家境。
他的父亲是本地的一名炼金师,母亲是调查局指挥部一员。
这一对比,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毕业后,没什么学校愿意接受柳予侒,哪怕愿意,他也付不起学费了。
但周敏月不同,她在精神领域方面很有天赋,甚至已经被知名炼金学府斐尔斯汀录取了,一个月后去报道。
她很优秀,优秀到能让自卑的少年燃不起那颗朦胧的心,只能在暗中;在远处欣看。
柳予侒迅速洗漱完,穿好衣服便要下楼。
——砰!
他刚关上门,转身的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导致他又扭了回来。
一长白色信封正静静地贴在军绿的铁门上,封口处印着红火的封蜡。
昨天回来并没有看见这封信,也就是说是今天或回来以后,有人暗自贴上的,并且没有通知他。
柳予侒把信拿下来,在手里掂了掂,很轻,没有什么重量。
刚想拆开看,但想着楼下还有人正等着他,算了,回来再看吧。
随后,他又把门打开了,把信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