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祭祀
汐月是孤儿,从小住在铁皮仓库的搭得简易隔间里,拥挤而逼仄,只有一扇窗户能投射出光亮。无聊的时候她会用手拨弄着被光找到的灰尘光束,她的手像飞蛾一般来回穿梭在当下空间最炽亮的地方。她不能算个完全意义上的人,也从来没有被当人对待,只是一个成为魇的材料,她口中“那人”的实验体。
“那人”孤儿们都叫他院长。
她小时候经常看到一起长大的朋友在福尔马林里肢解破碎血肉逐渐重新凝聚扭曲变形成怪物,他们把这种怪物叫做魇,他们是投喂魇祖的饲料。那位院长相信,他只要献祭的灵魂够多,他称为的“魇祖”就能解开封印苏醒复活。
他们被药物控制,他们不敢逃,知道逃出去的会因为没有药物的注射而暴毙,顷刻炸裂成猩红的粉末。
院长常说自己是用他们来实现举世创举,他这么做是为了这个星球。
星球?汐月经常望着星空发呆,她并不觉得漫天繁星有多浪漫,而是想,这样的光是多少场没有尽头的祭祀凝聚成的绝望之光,我们这些灵魂是否都是星星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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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丘上别墅前
汐月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结印施咒,屋内和外层空间形成了双层结界,那些魇魔被困在了夹层里进退不得,少女浑身散发着紫色的光芒,一声大喝,两个结界迅速变化,一个膨胀一个缩紧,全部的魇魔都被压成了碎片。
敌人消失了,少女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些吃力得跌倒了在了地板上。
汐月施法过度有些眩晕却没有发现那个受伤的黑衣男子已经醒了过来:“我叫恒渊,永恒的恒,深渊的渊,记住我的名字,你救我的恩情我会记得。”他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
少女歪头,“几个魇魔就可以把你打成这样,我为什么会需要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报恩?”她无奈笑了笑。
“抱歉,我对这个地方毫无印象,突然传送过来确实有点措手不及,我唯一有印象的是,幻森的火山口和里面的什么人,我记不清了。既然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先离开了。”
“等等,你说。你对那个火山口有印象。”汐月蹙眉,拉住了恒渊的衣袖。
“是啊,那里跟魇魔之祖有关。”
他好像是知道什么,汐月暗想。
“别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恒渊浅浅得笑了,他的笑像乌云里散射这金色的光辉,他对着窗户的夕阳,祖母绿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折射着美丽的光。
真是个能蛊惑人心的生物,汐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