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艺术考试（1）
“谢肇明你出来一下，学生会的人有人找。”第三节课下课后，赵松奥在门口呼唤着谢肇明。
“哦，来了，学生会的你叫他进来啊，怕什么？”谢肇明正和黄茗竹下五子棋，现在终于挺过了黄茗竹连续不断的进攻，好不容易守得云开，他实在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什么机会？
这个事后嘲讽的机会。
“好，我去给他说。”赵松奥咬着牙齿出去了。
“他说他去楼下等，你快点啊，我要上厕所去了。”赵松奥不等谢肇明回答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谢肇明前面的一个同学回过头来煞有介事地笑道，“肯定是别人女儿孩儿不好意思进来，你不出去还想要别人进来？”
“赵松奥什么时候说是个女生了？再说了哪有女生会来找我啊！莫不会是找我来打听你的呢？”谢肇明害羞地笑道。
“那怎么没有，你别在这里矫情了你长得不赖，家世不错，妈的身上还老有股子说不清楚的气质，说娘又不算，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三点我王蒙认得还是清清楚楚的，但是除此三点以外，我王蒙谁也不服。”王蒙倒是有些意气风发。
谢肇明脸上挂着微笑，什么也不说，只是淡淡地看着王蒙自说自话。
“女孩子找你你就快去啊。把别人晾在门口算什么男人？”黄茗竹窝在臂弯里的头勉强抬了起来，不依不饶的教育着谢肇明。
“亲吻你的手，还靠着你的头，让你躺胸口，那个人已不是我，这些平常的举动现在叫做难过。”王蒙唱了起来，后面的代官山也跟着鬼哭狼嚎，“喔～～，难过！”
谢肇明抹了一把汗，到了一楼，仍能隐隐约约地听见绕梁三日的余音。
“赵松奥你有什么话不能在教室里说吗，非要在外面。谢肇明不满地说道。
“还不是要怪你那个同桌，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了非要真实我。”赵松奥不满地说道。
哪里有什么学生会的干部，谢肇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除了有意观察自己的人之外，自己就是个小透明，几乎是完美的刺客信条里的圣殿刺客胚子。
“今天有领导要来学校视察，所以音乐课，体育课什么课都要上，据说这次就一起把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考了，所以副科也要考试你懂吗！”赵松奥说道，“这体育还好，这音乐我可怎么办？所以我想拉你一起对唱，哦哦哦，不对，是合唱，合唱。”
“这是什么鬼安排？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放到现在来考？不考不行吗？随便上下课不就行了？”
“这我哪知道，可能是这几门课的老师都拨给高一高二了吧，所以是班主任主持，班主任主持啊朋友，你给点反应行吗！”
“怕什么，我去打听打听，大概率不会这么复杂，要不然早就有通知，学校也不可能才收到文件吧。”
谢肇明来到0班，刚好有一个还比较熟的同学出教室门准备上厕所，被谢肇明拦住了，叫他要他们班上的程潇清出来一下。
0班是理尖班，在这最后百天冲刺几乎没有闲聊的，班上安安静静。即使有几个害群之马也都老老实实，不管平时成绩再差也都在百天里冲刺着。所以谢肇明的声音一下子传入了班级内，话里又提到了程潇清的名字，所以不用那个同学通知，程潇清带上桌上的眼镜看清来人后就直接出来了。
“什么事？”程潇清显然愿意将对话有多短缩多短，所以语气有些冷漠。
“呃，那个，程部长，你听说了几个副科要考试的事吗？我想你是艺术部部长，应该知道些内情，所以来打探下具……”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吗？”程潇清不等谢肇明说完就打断了他发言。
谢肇明愣了一下，站在班门口，已经有不少同学抬起头打量着这不寻常的一幕了，谢肇明显得很尴尬，但是如果就这么离开的又好像有点灰溜溜的，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太过分了，程潇清给谢肇明抛了个台阶。
“刚好你来了，能请把你的积累本借我看看？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说你积累的不错。”
谢肇明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好借坡下驴，下楼拿了本子给她，然后连忙离开了。
做回了位置没多久，程潇清的同桌小声地对程潇清说道，“清清，你刚刚的语气不太好哦。抛开别人还是个帅哥不谈，哪怕是个普通朋友也不能这么对待别人啊！”
“我刚刚语气很不好吗！”程潇清有些惊讶的对同桌问道。
同桌撇撇嘴不作回应，程潇清愣着反思了一下自己，“哦，下次不了。”
然后又低着头搞学习了……
回到班级，赵松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旁边的白冰莹好像被吓了一跳，接着扭动了几下身子调整了姿势又背起了书。
没办法，高考最后一百天，不管是谁都放下了杂念，都想冲一冲。
谢肇明无奈地瘫了瘫手，赵松奥心领神会，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谢肇明回了座位，旁边的黄茗竹还是保持着出门时候的姿势，下巴抵在臂弯里，手里握着笔，盯着五子棋出神。
“那女的找你什么事？”黄茗竹开口问道。
谢肇明不紧不慢喝口水，“这么八卦干什么？”
黄茗竹的头终于摆脱了臂弯，抬起头玩味地望着谢肇明，“是程潇清吧？”
“嗯，找她问下考试的事。”
“其实你也可以问我的。”
“我靠，搞忘记了，那你说说看。”
“不想说。”
“别搞我，赵松奥等着我呢。”
“就不说。”
“为什么。”
“不告诉你。”
“嘿，我们总要解决问题吧？”
“那你后别找程潇清，我帮你追白冰莹都行。”
“那还是算了吧。”
黄茗竹一脸愤慨的指着谢肇明，“你这么喜欢程潇清？你不是说你喜欢白冰莹的吗一开始？这么快就能换的啊！”
“哪跟哪儿啊，我说你帮我追白冰莹就算了，你找我不找程潇清肯定不可能啊，我积累本还在她那儿呢。”
“本子我帮你要回来，你自己别去找她就行。诶，跟你说啦，这次考试你可能要大出风头了。”
“我才不想出风头呢。”谢肇明无语道。
“这次是到电脑室里考试，全都是理论知识啦，不用你们唱歌什么的，你学了那么多乐器，又是钢琴又是吉他的，到时候肯定抓得不严，你坐在我旁边听到了吗？！”黄茗竹威胁道。
“干嘛？帮你做假？这次来了几个领导，怎么可能抓得不严？”
“那是因为我们是第一届考这个的，你信我，绝对不严，到时候你就坐我旁边，”黄茗竹看谢肇明没反应，之后利诱道，“事成之后给你买jay的新专行吧。”
“我自己买就行，我哪敢用你的钱啊，你给我买专辑最多三十，找阿姨报销可就得填个零！阿姨会怎么看我？”
谢肇明一脸愤慨，他还记得小时候，大概小学，有一次他们凑钱去买某双人游戏的vip卡，一人五块，结果回来就找她妈报了他妈的五百块！虽然还是拿到手了，但是谢肇明总感觉心里不自在。
“好好好，反正你坐我旁边就行。”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瞬的时间就到了中午，谢肇明和黄茗竹一般都不回去，在食堂里吃完饭就在教室里午休。
教室里没什么人，走读生一般都住得近，中午都回家了，寄宿生则睡在寝室里。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而他们两个又是成绩几乎顶尖的学生，巡查老师一般都不会来，而办公室里都知道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所以在一开始观察了觉得正常以后就根本没防过他们俩。
因为教室只有两个人，空调的钱又要从班费里扣，所以他们也不好意思开空调，再加上一中里绿化不错，绿树成荫，开两架电扇就行了。但是为了凉快点儿，他们还是分开坐。
黄茗竹从装枕头的专用袋里拿出枕头，拿着枕头坐到别人位子上睡觉去了。当然，是提前说好了的，再当然，他们是一天一天换着挪窝的。今天是黄茗竹挪，明天就是谢肇明挪。
过了几分钟，前面的凳子突然一动。
谢肇明头也不抬就知道是黄茗竹。
“陪我聊会儿天呗，”黄茗竹说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让你靠近程潇清？”
“等会儿说，我这个姿势超级舒服。”
黄茗竹皱着眉，气鼓鼓的，显然恼怒自己的八卦被无视。但是听谢肇明说的姿势舒服，也跟着学。
她拿来枕头，坐在自己本身的位子上，一步一步的模仿……终于调整好了！黄茗竹学着躺下。
这有什么舒服的……嗯～不错嘛。
黄茗竹气一下子消了，带着微微满足的笑颜刚准备入睡，想了想，努力保持着睡意，把脸扭向了谢肇明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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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这上下两个四是什么意思？”黄茗竹戴着耳机，开心的上下摇着耳机自带的耳麦，完全看不出急色。
“以四分音符为一拍，每小节四拍。”谢肇明无聊地说道。题目很基础，虽然他乐理只过了三级，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还是很快做完了。
“一个大音符边边上有几个小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看……装饰音。”
“装饰音……就是这个是吧？”黄茗竹一边开心地玩着耳麦一边问道。
“嗯。”
电脑室里乱糟糟的，根本看不出是一门考试，说实话，这的确也不像是考试。
哪有考试专门留两台电脑给同学查答案的？哪有考试特地来老师指导同学答案的？
“谢肇明同学，你是做完了吗？虽然这考试不特别重要，但是如果不及格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既然专门抽出正课的时间，希望你认真对待。”音乐老师刚好看到谢肇明无所事事，提醒道。
“不是这样老师，我有点基础，就做的比较快。”
“有点基础？之前怎么没听班上同学说过？”音乐老师迷惑道，“那还有体育信息去的你都答完了？”
“都答完了老师，不会的都查了。”
“那好，你来帮我一起帮同学答一下，我有点忙不过来了。”
一个音乐老师，配理科尖子文科尖子两个班，而音乐盲又比较多，她的确有些分身乏术，见谢肇明这个劳动力自然是喜不自胜，吩咐完就去指导别人了。
谢肇明见闲着也是闲着，就起身帮别的同学去了。
“等等，谢狗，你帮我听一下这个，这是什么鬼啊？”黄茗竹一把扯住了谢肇明的手，这是一道听音辨曲题，而曲子一般是从世界经典名曲里找的，很少有学生愿意听，自然受众也比一些流行钢琴小得多。
黄茗竹的手很嫩，也很秀美，谢肇明无奈，只好俯下身子从黄茗竹头上摘下耳机，放在耳边认真听着。
一曲听罢，谢肇明无语地望着黄茗竹，正对上黄茗竹打趣的眼神才发现被耍了。
歌是好歌，最近很火，这种按理说是不出的，但是又胜在经典。
谢肇明没好气地揉乱黄茗竹的头发，黄茗竹坐在椅子上娇笑着躲着。
“两只老虎，你也要我听是吧？诚心拿我开涮是吧？”
“不……不是，是……真没听……听过。啊啊啊……啊！谢肇……明你别……别挠我了，痒……痒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谢肇明连忙跑开了，他身上是有御旨再深的，帮助同学答题，自然可以随便下位，但是黄茗竹不一样。
“谢肇明，别忘了你的本子！说好了不和她来往的！”
中午过后，黄茗竹一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程潇清的事跟谢肇明说了。并再三警告不准再和程潇清接触，还拿出了绝交当砝码！
那证明黄茗竹的确认为这件事很严重！
“知道了，黄姐的面子谁敢不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