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和离书怎么写?
“慢些,夫人,不要急。”
偌大的城主府里只有一个小院里的人敢如此大声的说话。
“夫人,夫人小心!”
裴云岚脚下踉跄两步,还是没控制住身体,直接冲地面扑去。
明欣明静赶忙抓住裴云岚的手臂,这才免去了她摔个狗吃屎的下场。
裴云岚吐出一口气,说话时,嘴里都能喷出雾气的天气里,她后背竟然已经出了汗水。
“夫人,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都走了这么久了。”
明欣一边替裴云岚擦擦汗水,一边劝道。
“再走半圈,就半圈。”裴云岚伸出手指,喘了喘气。
“不过得先让我歇歇,先歇会儿,累死了。”
夜九端来了凳子,明静扶着裴云岚坐下,夜九又端来了热茶。
裴云岚咕噜咕噜喝了两大杯,觉得舒服了。
明欣蹲在裴云岚脚边,替她捶腿。
“夫人,药老说了您的腿要慢慢来,急不得。”
裴云岚低头,“我有分寸,不会硬来的。”
明静抱怨,“可就是觉得夫人很心急啊。”
裴云岚斜眼,揶揄道,“要不你也试试今晚瘫软在床上,如厕都要明欣抱着你?”
明静:……
明欣笑,“虽然奴婢不在意,就怕明静别扭死。”
裴云岚理了理头发,扫了院子一圈,问,“为何觉得院子里伺候的人多了不少生面孔了?”
怕裴云岚用着不顺手,药老直接把之前伺候的人调到了现在的小院,裴云岚便发觉了不对。
提起这事儿明静脸色有些不好看,裴云岚挑眉,“怎么了?”
明欣小声解释,“夫人和主人都还没回来时,那些人试图劫走小主人,药老早有准备,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裴云岚蹙眉,蓦地想起了忽然叛变的青衣。
夜九安静地守在她身边,面不改色,宛若一尊石像。
“谁能想到那些人竟然都是唐军安插在府里的探子,这次药老揪出了不少人,要不然谁能想到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多敌人。”
想起那天的事情明静就觉得可怕,要是小主人被带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是主人和夫人都不在,这些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明静!!”
明欣警告地瞪着明静,明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庆幸主人和夫人出了事,赶忙跪下。
“奴婢都是无心之言,还请夫人恕罪。”
裴云岚坐了一会儿,明静低着头,袖子底下的手都绞成了一团,紧张得不行。
明欣见裴云岚面色淡淡,赶忙求情。
“夫人,明静失言,却并无恶意,还请夫人原谅。”
“行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裴云岚摆手。
“谢夫人。”
两人起身,明静垂着头,神色严肃,再也不复之前的轻松肆意。
夜九收回眼,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妄议主人之事在夜部早就该去刑堂逛逛了。
裴云岚看了看天色,伸出手,“来,继续吧。”
话落,不等明欣伸出手,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就被一只大掌给抓住。
“你忙完了,师父?”裴云岚转头。
君墨羽转身走到她面前,两只手扶起她。
“慢慢来。”
裴云岚笑,顺着他的步子缓慢移脚。
最后这半圈还是没走完,走到一半的时候裴云岚就没力气了。
君墨羽直接将人抱走。
就算解了毒,可裴云岚之前服用禁药,身上的寒气刚因为云间花有所缓和,又中了毒药差点命丧黄泉。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经不起这样折腾,药老再三提醒裴云岚要好生休养。
可裴云岚却似乎不习惯事事都要依靠别人,休息几天后就开始慢慢走路。
被君墨羽抱去了浴池,知道他生气了的裴云岚乖巧坐着任他脱掉自己的衣物,随后被抱进浴池。
温热的水温度刚好,泡在里面舒服极了。
裴云岚靠在池壁上,伸手按着自己的腿。
抬头就见君墨羽宽衣解带,也走了进来。
裴云岚眯眼,直接浇了一捧水洒在君墨羽身上,白色的中衣顿时湿了一大块。
“泡澡还穿着衣服?师父是害怕徒儿对您做什么不轨之事吗?”
君墨羽坐在她对面,因为水流让衣服敞开,露出了肌理起伏的胸膛。
细腻如羊脂玉的皮肉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光滑,身上结痂的伤口刺痛裴云岚的眼。
“师父,你怎么离徒儿这么远?”裴云岚笑眯眯
君墨羽伸手将她的腿拉直,慢慢按摩。
裴云岚舒服得眯起眼,仔细端详着自家美貌师父,笑得跟偷了鸡崽儿的小狐狸一样。
安静的气氛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特别是泡在如同羊水一般的热水里,还有个大美人温柔地替你按摩。
不一会儿,裴云岚就靠在池壁上,感觉要睡过去了。
“没什么想问本座的?”
半梦半醒间,君墨羽忽然开口,赶走了裴云岚的睡意。
她稍微坐直了身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问什么?”
“为何要瞒着本座还活着的消息。”
裴云岚乐,“师父不是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至于夜一又要取得唐慕华的信任,小心行事,不留把柄,这不是能理解的事情吗?”
君墨羽垂着的眼帘动了动,似乎松了口气。
岂料裴云岚话头一转,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会这样安慰你?”
君墨羽放在裴云岚腿上的手顿时僵住。
“知道待在宫里时,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裴云岚反问,见君墨羽不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想的最多的就是等事情解决了,我的和离书该怎么写。”
感觉到双腿一痛,是君墨羽加重的力道。
裴云岚扬起下巴,表情讥讽。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我和师父还没成亲呐,这就省事多了,连和离书都不用写了。”
君墨羽抿唇,“允诺还小。”
“就是因为允诺还小,所以才要把握住机会啊!”
裴云岚一本正经,“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谁,我只要另外找一个男人就行了。”
“那种在儿子大哭的时候会抱着儿子哄,不会幼稚到跟儿子抢娘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