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2)
但是亨利的兴致很好,它清了清喉咙,开始唱了起来:“我在呼唤你……喵——喵呜——呜——呜——”
亨利发出了一种开心的呼叫,跟那首歌的歌词倒蛮协调的。
“你现在懂得我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芽”
塔克嘟囔着。
但是亨利还是继续唱了下去:“呜——呜——呜——喵——喵——喵——”
“也许我们还是该把电台转回到刚才播业余表演的那一台去”
塔克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拿了一块巧克力糖。
“我觉得亨利唱得很好听”
柴斯特说。
“现在该你唱了,柴斯特”
亨利说。
其实柴斯特早就想为它们表演一曲了,但是它总得先得到别人的鼓励才行。
于是它一边活动着翅膀,做着演出前的热身,一边说:“严格说起来,这并不算是唱歌,你们知道的……”
“管它是唱还是拉,只要听起来不像亨利那样就好了”
塔克说着,把最后一口橘子汽水吸干了,大家也随即安静了下来。
这时已经是夏季的尾声了,正是一年里全世界的蟋蟀最喜欢的季节。
今年夏天,柴斯特在纽约,当然不像往年那样常常鸣叫,但是今晚它可是要尽情地演奏了。
它想到故乡的那片草原和那根树桩,那条小溪以及那棵老柳树。
于是,乐音就这么从它的翅膀底下如流水般地溢出,充满了整个报摊。
等到它演奏完了,塔克和亨利都热情地为它鼓掌,向它道贺。
“再为我们表演些我们熟悉的曲子吧”
亨利提议道。
“嗯,这我就不知道能不能办到了,”
柴斯特说,“我的歌向来都是自己作曲的”
“听听收音机,演奏一些那里面播放的曲子”
亨利说,把声音开得更大了些。
柴斯特微微地歪着头倾听。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蓝色多瑙河》的华尔兹舞曲。
当它听熟了那个曲调,记住了,就开始和着收音机里的音乐,一起演奏了起来,而且拉得毫无瑕疵,完美极了!
这只蟋蟀真是个天生的音乐家,它不但马上学会了那个调子,更令人惊讶的是,短短的几分钟里,它已经创出了变调,在保留华尔兹节奏的情况下,重新把曲子组织改造了一番。
它还发现,只要把翅膀倾斜一些,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让乐音变高或变低。
柴斯特从它的朋友那里获得了热烈的喝彩。
由于亨利猫曾经爬进过大都会歌剧院几次,知道那里的人都是怎样表示热情的,就大声吆喝着:“好啊,柴斯特!
好啊”
当然,既然柴斯特已经表现出这样好的模仿天赋,它的朋友们就都坚持要它再继续演奏下去。
柴斯特也乐于从命。
能得到好听众的鼓励,对一个表演者而言,正是求之不得的。
收音机!
播的下一首曲子是意大利民谣组曲。
柴斯特挑!
了不同的曲调,跟着乐团的演奏一起鸣唱着。
继民谣之后的,是一组歌剧的抒情调。
而柴斯特演奏那些专为男高音而作的曲子,比演奏那些为女高音、女低音和男低音作的曲子更顺手。
不过它还是尽力把每一首都表演得非常理想。
每当它演奏完一首新曲子停下来的时候,这两个朋友就会大声地叫好,吆喝着:“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所以柴斯特就这样一直表演了下去。
现在播出的是一首南美洲伦巴舞的曲调。
这种曲子的节奏很不好抓,柴斯特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总算摸出了其中的诀窍。
一旦它弄懂了,就再也不会错了曲子的节拍。
当它鸣唱的时候,简直就像一对响板在那里敲打着似的。
“真想不到”
塔克老鼠赞叹着,“它不但可以演奏古典的,还可以演奏流行的”
因为喝了那许多汽水的缘故,塔克的心情非常地轻松愉快。
南美洲音乐轻快的节拍更是让它兴奋了起来。
于是它跳起舞来,开始绕着架子旋转。
亨利猫不禁哈哈大笑,但是塔克不理会它。
塔克太开心了。
“柴斯特会演奏,我会跳舞”
它喘着气说,“我们可以去参加综艺表演了”
“要是你跳得有它演奏得那么好,你们就可以去了”
亨利说。
“所以我才在学啊”
塔克说,一边在白利尼老爸的烟斗旁边做了个疯狂的大旋转。
这下它给转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身体一晃就这么歪歪斜斜地摔进了一只火柴盒里。
盒子一下子给震翻了过来,里面的火柴散了满架子,有些则落到了水泥地板上,引起了类似划火柴时的那种摩擦,迸出了一些黄色的火花。
大多数的火花都离木箱子的四壁有一段距离,不多久就自己熄灭了,没有造成什么危险。
不幸的是,有一根火柴却刚巧碰到了一堆当天的早报上。
火柴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报纸磨损的边缘,很快就使整捆报纸烧了起来。
“小心”
柴斯特叫道。
亨利猫及时跳了起来,没有让尾巴给烧着。
而现场第一个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的正是蟋蟀,它很清楚,要是它们不赶快把火扑灭,将会造成什么后果。
“把可口可乐拿来”
它说,“把它倒在上面”
“我都喝光了”
塔克叫道。
“你可真能喝”
柴斯特说,“还有冰块没有芽”
亨利和塔克赶紧把保温袋里剩下的冰块全都倒在火苗上,但还是不够。
火焰里升起了一些水汽,火势稍微减弱了一些,但转眼就又旺了起来,甚至比先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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