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发了!
第22章:事发了!
完颜烈眼里不带感情,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完颜烈,与往日的完颜烈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在后宫,就算是对再不得宠的妃嫔,眼神也是有丝感情的,脸上也没这么严竣的神色。
至于对丰流的柔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了,可是,可是她也不想承受这样的冷光啊。
她轻颤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皇上,风贵妃犯了欺君之罪。”
完颜烈仍旧沉默,黑眸盯着合妃,这就是一心保护丰流的妃子?
丰流之前还说她为了脸上的疤寻死寻活,叫他待她好一说,说什么,反正皇帝总要宠妃子,就多宠她一下如此云云。
看着完颜烈仍旧没有变化的表情,合妃不安地等待,难道他不好奇吗?
“哦?说来听听?”良久,完颜烈终于开口了,轻得让人不安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果然,还是有反应的。
听着完颜烈的话,合妃对自己即将要说的,信心变足了一些,“皇上,风贵妃她诈孕。”
风冷冷地从御书房门吹了进来。
刚推开门,掀开帘子的福贵手僵硬地顿了一下。
呃,他是不是挑错了时机?
只觉完颜烈的冷眼向他扫来,福贵缩了缩勃子,果然是挑错时机了。其实,其实他只是进来通报一下的。
“皇上,郑王爷说事情查的有眉目了。”
风贵妃假孕,合妃知道?
“来人,将合妃拿下,打入天牢。”完颜烈几乎没有再多看合妃一眼,就下了让她绝望的命令。
合妃惊恐万状,为什么,明明丰流假孕是真相,他却连切查一下都不肯,就这么把她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开恩啊。”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以下犯下,污蔑贵妃,还想朕开恩。嗯?”完颜烈此时就像是地狱里的阎王,带着死令看着合妃。
假孕一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目前有多少知晓?
侍卫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娘,请。”
“传朕口喻,即刻起,合妃摘去妃衔,贬为宫女,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轰,合妃身子发软的倒在地上。
都说皇上无情,她这是这厢才体会到他真正的无情。
泪从她的眼里涌出,“皇上,皇上开恩呐,臣妾说的是事实啊。”
“掌嘴。”不给她过多的机会,完颜烈下令。
啪啪之声响于书房之内,就连外头的郑萧寒也能耳闻得到。
不消一会,合妃的嘴巴便肿了起来,
嘴不能说话,泪却没有休止地流,她说的是真话啊,为什么皇上却不听呢,他这样跟包庇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层,合妃眼睛突地睁大,风贵妃的号脉太医一直都是张太医,难道说……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完颜烈,难道说皇上早已知此事?
完颜烈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带下去,不准任何人见她。”
太过聪明的女人,他从来都不喜欢的!
合妃的双眼呈现灰色,她以为,借机可扳倒丰流,却不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别说再回宠,皇上怕是不会饶过她了。
“皇上,您还记得咱们的孩儿吗?”她忍痛悠悠地说道,泪伤心欲绝地掉落。她那个夭折的孩儿,他的父皇却未有替他报仇啊。
完颜烈眉头蹙起,不明白合妃这会怎么提起这事。
合妃哀笑,“当年,臣妾就是去未央宫请求,滑倒在地而失去了孩子的。”
所以呢?
完颜烈直盯着她,等着她的下言。
合妃泪刷刷流下,委屈无比地道:“皇上,为何,为何不替咱们的孩儿讨回公道?”
“带下去。”没有再听她多废话,完颜烈让侍卫将合妃带走,然后对着福贵道,“宣郑王爷进来吧。”
“皇上……”合妃后话都没有接上,就已让侍卫彻底带离御书房,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从此后宫怕不会再有合妃这一号人了。
郑萧寒看着侍卫将合妃带走,只觉得奇怪,这女人为何哭得这么稀哩哗啦的,刚才御书房又发生了什么呢?
按理,后妃是不可以到前朝来的,不是?
“郑王爷,皇上宣您进去。”福贵出来请郑萧寒,在称呼上,很刻意地加了个郑姓,以示他不是本国王爷。
“嗯。”郑萧寒朝福贵点点头,然后跨步进了御书房。
完颜烈已恢复一脸的平静,看见郑萧寒进来,便道:“听说你已经查出了真相?郑王爷。”
看吧,连他这个皇帝也是这么的生分,硬要叫人家郑王爷。
昨天还称兄道弟呢,今日就仿若敌人了。
郑萧寒敛了敛神色,“回皇上,只是查出了些许眉目。”
未央宫
皇后端正在凤座之上,听着宫里对她的回禀。
完毕,她凤眼睨向宫女,“此话可是当真?”
宫女郑重点头,“是的,娘娘,奴婢亲耳听风贵妃与律寒将军说的。”
“打赏。”
多日来的阴郁,终于因宫女的一席话而有了欢愉的迹象。果然么,丰流啊丰流,你可知诈孕罪可诛族呢。
不过她对族没兴趣,只要诛丰流一人就心满了。
凤眸流转,瞬间放射出冷光,“来人,去请风贵妃过来。”
刚下完这道命令,便又接着道:“去太医院请胡太医过来,就说本宫不适。”
两个宫女走出未央宫,朝着不同的方向去请各自需要请的人。
朝清殿
丰流只觉头晕目弦,人又犯困,正想躺下小歇一下,就听外头绿草跟人吵了起来,“我家娘娘不适,正休息着,有什么等娘娘醒了再说。”
“放肆,皇后娘娘有请,岂轮到你这等贱婢说不去就不去,若皇后不喜,这罪则你可担当得下来?”
“我家娘娘怀有龙胎,皇上说了,有什么事都以龙胎为主。”
“龙胎?哼。你去不去通报,不去我就自己闯进去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门吱呀一声开了,丰流以主子的威仪看着这个器张的宫女,然后再看了一眼绿草,这丫头,护主心切,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啊。
“你家主子没教你怎么给宫里头的主子请安么?”丰流凉凉对着这个宫女说道,最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人。
绿草怎么着也是她的贴身宫女,她算哪根葱啊。
宫女双脚夫砰的一下,重重地跪在地上,“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啧,这么重的跪下,也不知受疼了没。丰流白了她一眼,也没有让她起来。将手递给绿草,让绿草轻扶着跨过门槛,走到专属位置坐下,才开口,“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让您现在过去未央宫一趟。”等过到你就知死了,看你还装个主子样。宫女恨恨地想着。
“哦?有说什么事吗?”从除夕到现在,她跟皇后基本上能不碰面就绝不碰面的,前段时间完颜烈那高调的宠,让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有意将她推向凤座么?
貌似本面上是这样的吧。
“奴婢不清楚。”
“哦,你回去跟皇后娘娘说,本宫身体不适,等晚些好些了再去未央宫给她请安。”丰流本想打发了她。
宫女却执着起来了,“娘娘,皇后要您现在就去。”话一急,头抬起眼睛直视丰流。
“放肆,你小小一个贱婢,怎么能直视娘娘?”绿草趁机教训,说她是贱婢,也不想想,大家不都是宫女么,何必宫女为难宫女。
宫女狠瞪一眼绿草,然后乖乖的垂着。
现在就要去?何事这么急呢?丰流抬头看了一眼绿草,她刚才在里头将话听得很清楚,未央宫的宫女仗着是皇后的手下,不免器张了些,绿草虽然也是宫女,好歹也是服侍她这个贵妃,岂容一个奴婢教训。
所以绿草出言反击时,她便没有制止。
绿草只觉此去不会有什么好事,向着丰流摇头,示意她不要前往。
“知道了,你去回皇宫,本宫一会就到。”思虑再三,丰流还是决定去一趟未央宫。
宫女跪安而去,绿草焦急地看着丰流,“娘娘,您不能去。”
“哦?为什么?”丰流走进内室,在梳妆台前坐下,“为本宫梳一下妆吧。”
“皇后没事怎么会叫您去未央宫?”
丰流转头,微笑,“所以,此次一定有事。”只不过连她也猜不到是为了何事。但不去是不行的,皇宫的态度明显很强硬,只怕她不去,皇后也会找上门来。
“绿草,你留在宫里。”丰流站了起来,吩咐。
绿草睁大双眼,不依,“娘娘,为什么?”若是娘娘有危险怎么办?像上次那样,谁来保护娘娘?
丰流叹气,“别这么激动,本宫有不好的预感,本宫若是一个时辰之类没有回来,你去上报皇上,知道吗?”后宫,虽是女人的天下,终究也是属完颜烈管的。
“娘娘……”绿草担心不已,“让奴婢跟去吧。”
“连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丰流板起眼来,把绿草吓了一跳,“奴婢不敢。”
带着其他的宫女,丰流朝未央宫走去。
还没到门口中,就瞧见一宫女朝里殿飞去,丰流顿下脚步,瞧着不远处的未央宫,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可是,人都已经到这了,回去,怕是……
硬着头皮,还是跨进了未央宫。
除夕那天的遭遇不论是阴谋还是巧合,都给丰流留下了个提防,她将手递给一旁的宫女,特意的绕过正道,走偏道进殿,脚步也放得特慢,就怕一个不小心,又来个打滑什么的。
虽然此时天气不再有冰,但注意些还是好的。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腹部,挺了挺胸,她走进殿。
多日不见皇后,皇后看她的脸色竟变得和蔼可亲了,仿佛回到了最初。
丰流有丝错愣,反应过来才想起给皇后请安,“给皇后请安。”说是请安,也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要妹妹特意过来一趟,辛苦了。”皇后脸露虚假的笑,看得丰流一个冷汗直流,这人想干嘛?
“不辛苦。”
“妹妹也怀有四月身孕了,本宫都没有好好的关心一下妹妹。”皇后将关心二字咬得特重,带着讽刺之意。
丰流的心格登一声,为嘛这些日子,她们都关心起她的肚子来了?
头皮发麻中……
“来人,给妹妹号号脉,看需要进补些什么,本宫好去做准备。”皇宫厉声一转,早已来到的胡太医掀帘而出,说着就要上前来为丰流把脉。
丰流后退一步,“姐姐,这号脉一事向来都是有张太医负责的,这不,早上他还给妹妹号过了,妹妹身子不错,不需要特别补什么。”
看着皇后那阴冷的脸,丰流直觉知道皇后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假孕一事,还是她有孕一事?
“本宫统领后宫,妹妹有喜乃天下大事,亦是后宫之大事,妹妹的身子岂容疏忽。”说着,她使眼色给胡太医,“胡太医,你给本宫好好号清楚,看风贵妃可缺点什么。”
汗,从丰流的背部侵出,皇后,皇后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退后两步,胡太医紧逼。
“娘娘。”胡太医看着丰流,希望她合作些。
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胡太医不顾礼仪地就要强行抓住她的手,丰流大喝一声,“大胆狗才,给本宫退下。”或许她很少如此发怒,又或者贵妃始终是主子,这一声喝竟真的将胡太医给喝下了。
他为难地看向皇后,举步不前。
皇后瞧着丰流这么紧张,心里的怀疑又肯定了几分。风贵妃绝对有秘密,绝对有。
“妹妹,只是号个脉而已,需要如此的紧张吗?”皇后冷笑,继续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怀孕?”
丰流脸刷的白了,皇后果然知道了。
“皇后,妹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可是本宫却很清楚,妹妹你跟律寒将军的话,本宫可只字不露的听清楚了。”皇后冷看着丰流,这次还不把你板下。
“来人,将风贵妃拿下。”突地,她端起凤仪大声道,身为六宫之首,她当然有这个权利。
何况丰流如此表现,简直就点明了她未有孕一事,太过于着急报仇的她都没有细心让胡太医确诊,就下起了抓好被丰流的命令。
“你们敢。”看着转眼就进来了的侍卫,这明显就是一场导演好了的戏。
“丰流,你以为发生这事,你还能稳做贵妃之位么?”皇后脸上有得意的神色,看向侍卫,“给本宫拿下。”
“退下。”比大声是吧,她也会啊。
丫,就知来未央宫不会有好事。也不知绿草有没有通知完颜烈,现在拖得一时是一时了。早就听闻后宫里的女人最爱屈打成招,她现在又有把柄在皇后手里,若不懂周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到底,贵妃也只是个妾而已……
侍卫同样为难地举步不前,虽然皇后是中宫之主,可是风贵妃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又怀有龙子,大家都在传言,只要风贵妃诞下皇子,这皇后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见侍卫不听自己的话,皇后怒了,“还不将她拿下。”
“可是,贵妃娘娘有身孕在身……”出了什么差错,谁负得起责啊,又不是嫌命长。
皇后冷笑,“身孕?风贵妃诈孕,此事被本宫查出,本宫自会上报皇上,皇太后。现在,你们立刻给本宫拿下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风贵妃。”
侍卫惊诧,诈孕?
他们齐刷的看着丰流的肚子,果然平平如也,一点也不像有四个月身孕的人。
“还迟疑什么?”
侍卫再也没有迟疑,将丰流拿下。
丰流冷汗冒出之际,黑张冒了出来,果然,后宫的狗血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更狗血的还在后头。
就这么的,就被送至了天牢,天牢啊,见不到天日的牢房,预示进了这里,基本上都是与这个世界绝缘,要么死,要么就是关一辈子的那种。
这是不是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前一刻还是万人之上的风贵妃,下一秒却成了狱中之囚。
只是,进了就进了,为何还没开始审讯就将入刑房?
不仅如此,身为皇后,牢房这种不吉利的地方何需这么降低身份进来?而且还坐在主审的上面。
如此的迫不及待,丰流突觉自己不是倒霉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大祸临头了。
华丽的头饰,衣裳早已被插除脱下。只是单是那一头亮如绸缎的黑发,只着素白的内衣也依旧让她美丽动人。
“丰流,你可知罪?”
丰流扯了嘴角,嘲讽地看着皇后,莫不是她想用刑逼供,顺便把自个弄死?“皇后,臣妾不知,这天牢审案,还需劳你凤驾呢?再说,臣妾亦不知臣妾到底犯了何罪。”
“给本宫掌嘴。”皇后以行动来告诉丰流,就算是天牢,她贵为一国之后,又怎么没有权力进来审案。
啪!
丰流无法置信,她,她竟真的被打了。
靠,两眼冒火地看着上头高坐的皇后,“你滥用私刑。”
皇后嘴角轻撇,“本宫用的是大金国的刑法,丰流,你谎称有孕,可知罪?”
“我要见皇上。”丰流只能这样想,完颜烈在就好了,他来了就好了。她都不知道原来在潜意识里她是这样信任完颜烈的。
“皇上?呵呵,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会在皇上来之前把一切都弄好的,何需皇上劳心。
“什么意思?”
“皇上正在前朝与群臣商议大事。”
所以,她就挑了这样一个时辰来治自己的罪?
皇后不想再废时,又问了一遍,“丰流,你身为后宫妃嫔,却枉想以子嗣来获得恩宠,本不可厚非,但是以诈孕博晋升……”皇后话锋一转,冷笑,“你可知这是诛族的罪名!”
族不族她不关心,反正丰流一家也就只剩她一个,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和亲了不是?但是皇后这会起了杀心,她却是知道的。
“皇后,你乱安罪名,莫不是是嫉妒本宫获得龙宠比你多?”为了保命,她决定公开有孕一事。
谁知皇后一听她此话,反倒冷静了下来,只是那阴深的脸色不难看出,她气疯了。
“不认是吧,来人,刑具侍候。”
“本宫有孕在身,看你们谁敢动本宫。”丰流大喝一声,让动刑的人怯了怯,不敢上前。
“事到如今,你还说你有孕么?”皇后冷笑三声,“风贵妃啊风贵妃,试问四个月的身孕,有谁还像你这样平平的?”
“我……”现在有孕。
话来不及出口,便被皇后打断,“别以为长了一幅好模样就可以目中无人,今天本宫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敢坐她的位置,敢穿凤衣,哼,以为谁都可以做皇后么?
“来人,给本宫鞭打十下。”她站了起来,走到丰流的面前,嘴里露着噬血残忍的血,“本宫倒要看看,没有美貌,你还能不能这么器张。”
皇后带来的人将丰流双手擒住,丰流这会才慌了,“本宫说过,本宫有孕在身,伤了龙子,就算你贵为皇后也无法脱罪。”
皇后转身,“龙子?有吗?”她手轻轻地抚上丰流的肚子。华丽而尖利的指套划破她肚前的衣服,发出轻微的丝丝响声。
丰流颤粟了一下。
感觉这皇后很变态。
“这后宫,除了本宫,谁都没有资格产下皇上的子嗣。”霸道的言语充斥在牢房里,丰流此时才知,无论她有没有孕都没法逃过这一劫了。
果然,还不是一般的变态……
“给本宫打。”坐回她的专座,像看戏般的看着丰流眼里流露出的慌张。
终于知道怕了么?最讨厌的便是她那老假装好心的温柔笑眼,更讨厌那天真纯洁的蠢样。
“咝。”衣服破烈,疼痛袭向丰流的肩。
可是……她却无法挣扎,宫女将她死命地压着。
见没有打中丰流的脸,皇后怒了,“你是没有眼睛吗?本宫要打的是脸,而不是肩膀。”
持刑的侍卫不敢看向丰流,如花似玉的脸,若承受一鞭,不是毁容了吗?虽然现如今贵妃成为阶下囚,可是难保她不会再受宠啊,而且这会,皇上都还没有来,一定还是个未知之数。
见侍卫迟疑,皇后冷哼,站起来朝丰流走去,“鞭拿来。”
丰流睁大着眼睛,心知皇后想干什么。
她的娘啊,这变态皇后不会真的要将那鞭抽在她脸上吧?疼啊,重点是被这样一抽,这脸,这脸还能称为脸么?
女人,嫉妒起来不是一般可以预料到结果的。
手轻拍拍丰流的脸,皇后突然改变了主意,将鞭子扬高,退后两步,不待丰流反应过来,便已觉腹中一阵抽疼。
皇后竟打她的……肚子。
拼死挣扎着,手腕泛疼依旧没法脱离禁锢,丰流慌了,“你打我的脸,你打我的脸。”
她这么紧张的模样,让皇后更加不爽了,“哼,本宫喜欢打你哪里就打你哪里。”说着又是一鞭抽向丰流。
两鞭三鞭,均打向丰流的肚子,丰流只觉腹部一阵疼痛,不安感变得愈发强烈。
强忍泪水,她恨瞪皇后,“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是你。”皇后正欲抽起第四鞭,却觉手中有股阻力。
“皇后娘娘手下留情。”
看着丰流那已破裂的衣服,看着她那肿起的脸颊,律寒只觉心仿若被刀割了一般,若不是这女人是皇后,也许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把她给杀了。
皇后侧头,看向那一脸冷冽之色的律寒,用力扯回鞭子,却终究敌不过律寒的手力。
血从律寒的手掌心滑下,这鞭带有倒刺,他用力一抓已是受疼,皇后那么一扯,简直就是痛入雉心了。
他一个男子尚且这样觉得,丰流这样的弱女子,她……
眼里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他松开鞭子,将擒住丰流双手的宫女一手打飞,将丰流扶在心间,“皇后娘娘身为中宫之主,却如此对待后宫妃嫔,皇上知道后便是要失望至极了。”
律寒说这句话时,皇后颤了一下,理智逐渐恢复,看着被抽打了的丰流,她只觉自己刚才是被嫉妒弄昏了头了。
看着到来的律寒,丰流仿佛回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身受重伤,倒霉的穿在了一个自杀人的身上。
她记得那时,她还说了个很冷很冷的笑话。
抬头看着满脸担忧的律寒,她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下,张口却是,“真是太他妈的疼了。”而后便晕死过去。
“丰流。”律寒情急之下,直唤她的名字。手心里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手强忍地攥紧,指甲插入掌心,砰一声断裂。
他温柔地将丰流抱起,眼里看向皇后时再也没有一丝尊敬,一字一句地道:“臣带娘娘先行离去。”
他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皇后被他的眼神震得怔住,直到他人已走到牢房门口,她才回过神来,“放肆,律寒将军,本宫正在审犯人,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就算是皇帝宠臣又如何,还不一样是臣子。
深吸一口气,律塞和让自己克制住自已欲要爆发的怒气,转身,冷冷地看着皇后,“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皇后这规距不会不懂吧。”
说完,就强行离去。
“给本宫停下。”
律寒充耳不闻,继续向前,侍卫们为难地看着律寒将军,皇后的命令不得不听,可是律寒将军的命令也是不可抗的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拦下他们?”皇后气极败坏的大叫,真的是气死她了。事情本就快结束,偏冒出一个律寒出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丰流走了两刻钟后,驻守在朝清殿的绿草便觉眉眼跳个不停,她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终究还是没有听丰流的话,不到半个时辰便奔出了朝清殿,直往御书房寻找皇帝。
“皇上不在?”绿草急了,皇上这会怎么可以不在。
以娘娘的话说,他不是每时每刻都贡献给御书房了么?
这个节骨眼他竟然不在,那娘娘怎么办?
“公公,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朝清殿的奴婢绿草有要事请求晋见皇上。”绿草看着太监,哀求。
“求你了。”
“好吧。”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绿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皇上还不来啊。
终于,仿若过一个世纪般长,那去通报的公公回来了……
绿草跑步上去,“公公,怎么样,皇上待见奴婢吗?”
公公摇头,“皇上正在朝堂上忙于国事,你有什么事听皇上下了朝再说吧。”
心突地沉落,下朝,下朝就什么都晚了。
“人命关天啊,公公,求你再去通禀一声,就说贵妃娘娘有危险。求你了。”
公公吓的脸色刷的白一下,“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回禀。”
“怎么了?”从朝堂上偷溜出来的律寒看着急着快要哭的绿草,不由得关问。
看见律寒,绿草仿若看到了一丝希望,“将军,快,快救救娘娘吧。”再迟,怕真的来不及了,等皇上赶得过去,一切都要晚了。
律寒脸色一敛,“丰流怎么了?”
情急间,绿草也没有去注意律寒的称呼问题,她急得快要落泪,“她被未央宫宣去了,这会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娘娘说,如果一个时辰她没有回来,叫奴婢求助皇上的。”
绿草话都没有说完,律寒就已撇下,朝未央宫飞奔而去。
丰流,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早耳闻皇后心肠歹毒,希望不要把坏主意打在丰流身上才好。
看着那飞奔而去的身影,绿草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每一次在紧急时,出现在娘娘身边就只有律寒将军……
律寒去到未央宫时,丰流早已被带到了天牢,而当他赶到天牢时,就看到那令他心疼的一幕……
这会才追上律寒脚步的绿草,在天牢外看着律寒抱着已昏迷过去的丰流,她泪洒而下,“娘娘……”哽咽的再也说不出后语。
“流血了。”她突瞥见丰流的身下,大惊失色地喊道。
律寒脑袋轰隆一声,抱着丰流,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施展轻功飞走,“绿草,快去请太医。”
朝清殿
冷肃的气氛夹带着哀伤让人沉痛。
珊珊来迟的完颜烈当瞧见床上那抹纤弱的身影,也不由得震了一下,瞬间龙颜大怒,“把皇后给朕带过来。”
皇后,心真的不是一般的毒啊。
张太医眼有沉痛,为丰流掖好被子,走到完颜烈的面前跪下,“皇上节哀,龙子……龙子保不住了。”
完颜烈的脸色冷得吓人,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你说……什么?”
没了?就这么没了?
张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沉痛的完颜烈,皇上,这不是您要的结果吗?
事如您所愿了,不是吗?
丰流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没了。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律寒,嘴角露着惨烈的笑,“没了?”
律寒心疼的看着她,手无助地只能攥紧,凝结的伤口又冒出鲜血出来,他跪在地下,“请娘娘节哀。”
听到律寒的声音,完颜烈才发现到丰流已醒,快步走到床前,紧张地看着丰流,“流儿,你醒了?”
突然间,丰流好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贵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小孩都保不住,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露出伤心的表情?有什么资格!
只是,为什么看见她,她强忍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呢。
倔强的咬着下唇,她不肯让他看到她流露的脆弱。
完颜烈心震住,手伸出欲抚摸那已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容,却被丰流无情的撇开,手落了一个空,完颜烈无力地垂下首,“流儿,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呵。
正在这会,外头的太监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已到。”
完颜烈的眼神就像那冰底下的温度,冷得让人硬生生的打了寒颤,“把她带进来。”说着,他步出寝房。
“娘娘,请节哀。”律寒心揪得疼了,丰流这无助的模样,让他自责不已,如果,如果他再快一些,她就不会有事了。
都怪他太慢,都怪他。
丰流侧转头,泪已止。看着律寒,将他的心疼看进眼里,“将军,你起来吧,地凉不要伤了身子。”
话未完,已哽咽不止,心真的疼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都怪她,孩子是无辜的,她之前怎么可以认为他来的不是时候,怎么这样自私的自以为是,如今他真的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正厅里,皇后一派端庄地走进殿,看见完颜烈从寝殿里走了出来,便规距地行起了安。
完颜烈冷光射向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他不在,祸害后宫妃嫔,就算是皇后也得受罚。
皇后挺正了腰板,抬眼对上完颜烈的视线,刚正不阿的表情看着他,“皇上,臣妾只是惩罚后宫妃嫔,身为中宫,这权利难道没有么?”
听她此言,完颜烈怒了,大声斥责,“后宫里的妃嫔需要到天牢里审问吗?就算你是后宫之主,你别忘了,你上面还有朕的存在。”
“臣妾……”皇后欲辩解,却被完颜烈打断,“你祸害皇族子嗣,此罪你可认?”
子嗣?皇后惊诧,不,这不可能。
“皇上,风贵妃她是诈孕。”她急急地道。
很好,原来,这秘密成了全后宫人都知道了,完颜烈脸黑了半分。
“诈孕?”完颜烈浑身散发着冷意,怒瞪皇后,“口出狂言,嫉妒成性,污蔑后妃,罪加一等。”
看着完颜烈没有一丝感情,皇后是真的愣了,她口出狂言?污蔑后妃?
“本宫亲耳听到风贵妃与律寒将军对话,身孕一事的确是假的。”
寝殿内的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还未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又出现这事。
律寒也怔住,看着丰流对他流露担忧的眼神,他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话语刚落,就见福贵走了进来,“将军,皇上请您过去正厅。”
看着律寒那挺直的背影,丰流很不安。
她终究会害了他么?
屋里还有张太医在,可是,他……又能为自己做些什么呢?
“张太医,本宫……本宫胎儿真的保不住了吗?”
张太医敛神,“娘娘请节哀。”
既然如此,那她总得做点什么。
“皇上,律寒将军到了。”福贵低声回禀完颜烈。此次皇上发如此大的怒火,还是他服侍皇上多年,第一次看到的。
完颜烈抬眼看向律寒,“律寒,你可曾与风贵妃私处过?”
律寒拱手恭敬回到,“几天前,臣的确给娘娘请过安。”
完颜烈冷哼,“皇后说她亲自听到风贵妃与你说,她没有怀孕?”说这话时,完颜烈眼神是半秒也没有移开,试图从律寒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只听律寒掷地有声地回道:“皇上,贵妃娘娘有喜,天下皆知,她岂会跟臣这样说?而且妃臣有别,臣当日也只是在长廊上巧碰风贵妃,合礼仪的请个安而已,并未多作交谈。”
“皇后,你听到了?”完颜烈将视线移向皇后。
“皇上,他撒谎。”
砰,茶几被完颜烈大力一拍,发出好大的震响,“朕看撒谎的人就是你。”
“来人,把皇后押入天牢。”
“住手。”闻讯而来的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朝清殿。看着皇后仍倔强的不肯流露出半份软弱,不由得轻叹。
“母后,您怎么来了?”
“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皇后上前,向太后求情。
“哀家自有分寸。”太后安慰了一下皇后,然后走近完颜烈,“皇上,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不要动不动就行罚。”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犯法,亦同样如此。”完颜烈这次是半分也不轻饶。
太后坐下,“皇后犯了什么法?”
“她滥用私刑,毒害后妃,残害皇族子嗣,还有……”完颜烈冷瞥皇后,“妄图弑君。”
皇后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母后明鉴,儿臣没有。”
太后抬手制止皇后,“皇后你先不要说话,若你是无辜的,哀家自会让皇上还你清白。”说完,她再看向完颜烈,“皇帝,做事得有真凭实据,你一下子给皇后定下这么多条罪,可有证据?”
完颜烈心点有些气,他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却总偏坦皇后,就算是族亲,能亲得过自己的亲儿子么?
说到底,母后也是怕皇后之位落入外族罢了。
可是,今日……母后怕是要失望了。
“母后,皇后趁朕与大臣在朝商议国事,不能分身之时将流儿押入天牢,以诈孕之罪私处流儿,鞭抽流儿,以至……以至……”
“以至什么?”
“以至流儿腹中胎儿不保。”说到这,他又恨恨地瞪向皇后,“多年来,妃嫔间无论谁有了子嗣都难逃夭折命运,朕一直在切查此事,如今,终于查出,一切竟然全是皇后所为。”
太后脸立马就黑了,残害子嗣,这是她最难容忍的,当年若不是她聪明些许,这会皇帝也不会安然站在这。
这道伤疤此刻被完颜烈无意挑起,她双眼立马就有了恨意,“皇后,皇帝所说的是实情吗?”
皇后心中慌了,却仍旧嘴硬,“母后,儿臣没有,儿臣是冤枉的。”
“冤枉?”完颜烈冷笑,“当年合妃给你请安,不小心滑足摔倒,胎儿流产,你敢说不是你蓄意枉为?”